當然了,這一切也隻是猜測而已,與其讓自己找上門去,還不如等他們按捺不住。
而此時在H省某處高官的府邸之中,即便是已經到了深夜,但是整個宅子依舊是燈火通明。
錢成端坐在辦公椅上,整個人都被一種陰霾所籠罩。
他未曾想到自己部署的,計劃如此周密,可到頭來竟然還被人給洞察了。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以至於到現在他還搞不清楚?自從秦天他們的車子進入H省之後,就已經被自己的眼線給盯上了。
一開始他接收到來自國安組的消息,但是他並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也沒有往心裏去,可是當這群人出現的時候,他也有些急了。
這些年來他之所以可以完美的避開那些人對自己的圍剿,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的現任給出來的消息能夠將一個人送到國安組去,確實是要耗費不少的財力物理,但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更好的掌控這一切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雖說確實有些冒險,但凡是被人發現,那自己這一生的官運怕是已經到頭了,甚至是可以直接被送上軍事法庭。
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但是在極度的財力物力以及權力麵前,他根本就沒有選擇。
沒有一個人願意,自己這一輩子都是碌碌無為的平庸,特別是在嚐試過權力的滋味之後。
想到這裏錢成拿起手機,給自己的那位背後之人打了個電話。
“可能已經被懷疑了,我接下來該怎麼做難不成就要坐以待斃嗎?這不是我的性格!”
錢成滿是擔憂的說道。
電話內頭的人忽然之間變得沉默起來,似乎是在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做,以至於讓錢成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此時的他可以說是心急如焚,所有的籌碼都壓在這個人身上,可是他卻對此隻字不提!
他甚至是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會不會在審時度勢之後把自己這顆棋子給拋棄了,哪怕是這些年來,他確實為這個人做了很多的事情。
“有一招可以說是比較的凶險,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去做,雖說有些鋌而走險,但是對你來說不一定不是最好的辦法。”
聽到這個錢成的臉上,頓時大放異彩。
“我需要怎麼做?”隻要是最後能夠讓自己逃過一劫,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接下來對方的話就猶如一盆冷水,讓他澆的是透心涼。
“自投羅網!”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也不等錢成反應過來,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當初自己之所以會跟他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僅僅隻是因為現如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好說話。
以前能夠聽他的倒也還好,可現如今呢,自己的實力慢慢變大,而他似乎也已經感受到自己不受控製,所以才會有了想法,自己提出出去的想法。
當錢成想到這裏的時候,眼神當中所閃過的情緒似乎是十分的複雜,他萬萬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走到這一步。
原本別人才是砧板上的魚肉,任自己宰割,可現在倒好,他成了人家的盤中餐,碗中肉!
可是他能夠不按對方所要求的去做嗎?很顯然也不可能他若是做的不好,極有可能會被他視為棄子直接棄者不蠱。
可若是做了,真的會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獲得自己周全嗎?不管是怎麼回事,對於自己來說其實都是一種極其難以決定的。
這時管家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很顯然看到了來自老板的不悅,愣是站在那沒敢上前,直到錢成開口說話,讓他進來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可說話說明心情還算是不錯,不過這氣氛似乎也異常的壓抑。
“難不成除了那個辦法之外,我再也找不到更為合適的了嗎?還是說現如今隻能是按部就班的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適合做出任何決定。”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管家說,然而秦天明顯偏向於自言自語。
“其實我倒是覺得您大可以自首,並且像這些年來所作所為都如實交代,即便是到最後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一定的麻煩,但是最起碼這條小命是保住了,但凡是你交出去的證據足夠有用的話,他們都可能為你進行減刑,即便是上了軍事法庭倒也是罪不至死的,畢竟現如今國家的法律還算是比較齊全,所謂的將功贖罪也不過如此。”
管家幾乎是冒著巨大的風險說出了這番話,果不其然,錢成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才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其實這個跟先前的男人說的並不是太複雜,最起碼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可是讓自己自投羅網,那豈不是坐實了罪名,就這些年來,他所作所為都有可能會讓他罪該萬死。
哪怕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彌補現如今他的所作所為。
思來想去,覺得又不太合適,錢成決定,還是先逃離這裏再說即便是對方的實力再如何的強悍,隻要是他躲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應該也可以逃過一劫。
而所謂最為安全的地方,那就是另外一個層麵。
當初也不是沒有人來找過他,想要把他拉下水,然而卻被自己狠狠的給拒絕了,另外一個層麵說起來是天花亂墜,可實際上呢,他如果想要過去發展自己的勢力卻也是難上加難。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講,除非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他是絕對走不出這一個局限。
“你願意跟我走嗎?”
管家跟在自己的身邊已經有很多年了,他不可能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舍棄這樣一個心腹。
被問起這個管家很顯然是在掙紮著他一個人倒也可以跟著一並走,可是他還有家人在這怎麼可能會如此豁達的離開呢?那個人自己雖然從未見過,但是旁敲側擊的也知道了一些關於對方的實力,他走了之後,那家人的死活就已經無法顧及了。
“如果非要這樣,還請先生帶著我的孩子一起走。”
這是一個做父親最為卑微的請求,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脫,那就隻能是另辟蹊徑,讓孩子跟著錢成一並走,最起碼也能夠保住這一個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