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陳晨、冷嚴,他倆也做不到一下子殺死四人,而且不發出任何的聲響。
沒過多久,陳晨把米勒從外麵帶了進來。
看到房間裏這般血腥的場麵,米勒不由得皺起眉頭,一臉的嫌棄。
他抬起手,捂著鼻子,向秦沐恩走過去,到了近前,他問道:“秦,你找我過來什麼事?”
秦沐恩看向米勒,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是你幹的嗎?”
米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秦沐恩在問自己是不是凶手。
他忍不住被氣樂了,反問道:“秦,你認為,我和這一家四口能有多大的仇,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把他們都殺掉?”
秦沐恩凝視米勒片刻,搖搖頭。米勒這個人,做事有很強的目的性,沒有意義的事,他通常不會做。
為被殺的三名幸存者報仇,這對他來說,風險太高,而受益又太小,不符合米勒的一貫作風。
秦沐恩問道:“米勒,你認為會是誰做的?”
米勒揚了揚眉毛,看向牆壁上四個血紅的大字,問道:“這是漢字吧?”
“是。”
“你會寫漢字。”米勒轉頭看著秦沐恩,意味深長地說道。
其實米勒真的覺得這件事和秦沐恩有關。
首先,秦沐恩是幸存者的營地長,現在有三名幸存者被雅克人所殺,他找雅克人報複,震懾雅克人,也在情理之中。其次,秦沐恩具備這樣的能力,別說是有女人和孩子的一家四口,哪怕是四名能征慣戰的雅克族戰士,秦沐恩也能無聲無息的把他們全部幹掉。最後一點,也就是他剛才所說的,秦沐恩會寫漢字。
聽聞米勒的話,秦沐恩與他對視好一會,笑了,說道:“這裏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不會被我說中了吧?”米勒笑吟吟地問道。
他說的是英語,也不怕在場的雅克人聽到。
秦沐恩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即便要為被殺的幸存者報仇,也不會去濫殺無辜。”
“哦?嗬嗬!”米勒笑出聲來。
“中國有句俗話,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米勒白了秦沐恩一眼,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向外走去,同時揮手說道:“走了。”
等米勒走後,秦沐恩仔細檢查房間,一切都很正常,各種物品擺放得規規整整,沒有一丁點的破損和雜亂。
通過這點也可以證明,現場的確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搏鬥,凶手是瞬間製住了這一家四口。
正在秦沐恩暗自琢磨的時候,燕於飛到了現場。看到燕於飛,秦沐恩眼睛頓是一亮,走上前去,說道:“燕小姐,幫我看看,他們這一家四口到底是怎麼死的。”
見到身首異處的四具屍體,燕於飛皺了皺眉頭。
她先是把四具無頭的屍體仔細檢查一番,尤其是斷頸處,看了又看,端詳好一會,她才去到四顆頭顱前,蹲下來,拿起男主人的頭顱,仔細查看。
一旁的陳晨忍不住直咧嘴,他幹嘔了兩聲,急忙捂住嘴巴,又跑了出去。
燕於飛把四顆頭顱都仔細檢查一遍,對秦沐恩正色說道:“沒有其他的傷,四個人,都是被直接砍斷脖頸而死。”
秦沐恩眯了眯眼睛,這不可能!凶手所用的武器,不是特別的鋒利,不是石刀就是石斧,無法一下子把人的脖子砍斷,至少得連續砍三五下才行。
如果不能做到一刀斃命,肯定會有響聲發出的,至少會有叫聲,可周圍的鄰居,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燕於飛環視四周,她走出房間,來到外麵的廚房,當她走到水桶附近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打開水桶的蓋子,向裏麵看了看,其中還有大半桶的水。
她彎下腰身,湊近木桶口,細細聞了聞。
跟出來的秦沐恩問道:“有問題嗎?”
燕於飛沉默片刻,說道:“桶裏的水不對勁。”
說著話,她用椰殼做成的瓢盛了些水,用指尖蘸了蘸,放入口中。
她嚐了片刻,側頭把水吐掉,對秦沐恩說道:“這水有問題!”
“什麼問題?”秦沐恩追問道。
“裏麵似乎被加了黑麵神的汁。”
“黑麵神?”
“就是四眼草。”
秦沐恩依舊是一臉的茫然。
燕於飛解釋道:“是一種草藥,可以驅蚊,也可以治腹瀉,但若是無病無災的服用它,便會產生另外一種功效。”
“致人昏迷?”
“嗯。”燕於飛說道:“據說它可以讓人昏睡七天七夜,所以它還有個別名,叫‘七日暈’。不過我沒做過實驗,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會讓人昏睡那麼久。”
秦沐恩疑惑地說道:“以前我從沒聽你提過這種草藥。”
燕於飛聳聳肩,說道:“這正是讓人不解的地方。無論是在惡魔島,還是在光明島,我都沒發現過四眼草。”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這水裏真被加了四眼草,迷暈了這一家四口,這四眼草又是從哪來的呢?
秦沐恩沉吟片刻,對霍納瓦說道:“抓隻雞過來。”
“酋長?”
霍納瓦一臉的不解,不明白酋長為何要自己去抓雞。
秦沐恩瞪了他一眼,霍納瓦嚇得一縮脖,再不敢多言,快步走出去,讓手下人去抓雞。
時間不長,一名雅克族戰士拎著一隻大公雞走進屋內。秦沐恩讓戰士把瓢裏的水給雞灌進去。
還沒過一分鍾,這隻雞都不行了,雅克族戰士把它放在地上,雞連路都走不穩,身子不停的打晃,又過了一會,大公雞側身翻倒,兩隻爪子抖動了幾下,而後便沒了動靜。
不是死了,而是昏睡過去。
見狀,秦沐恩看著這桶水,幽幽說道:“果然是水有問題!”
現在,他對這起滅門慘案的過程有了大致的了解。
凶手先潛入到這戶人家,在其飲用水裏下了四眼草或者與之相似的迷藥,先把這一家四口都迷暈後,凶手再殘忍的砍下他們的腦袋。
如此也就解釋了現場為何沒有打鬥痕跡,周圍的鄰居,為何沒聽到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