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於飛麵無表情,跟著秦沐恩走出醫務所。
李英才關切地問道:“燕小姐,黛西……能挺過這一關吧?”
“你說呢?”燕於飛撩起眼簾,直勾勾地看著李英才,反問道。
現在的她,如同受傷的小獸,逮誰咬誰。
李英才被她懟了個大紅臉,忍不住幹咳了一聲。
陳晨沒有緊鎖,開門見山地問道:“燕小姐,我想知道,老喬是怎麼死的!”
“黛西殺的!”燕於飛直截了當地回答。
聽聞這個答案,李英才和陳晨臉色同是一變。
陳晨忍不住跨前一步,伸手去抓燕於飛的胳膊。
秦沐恩一揮手,把陳晨的手掌擋開,說道:“有話說話!”
陳晨喘了兩口粗氣,凝聲問道:“黛西為什麼要殺老喬?”
格拉喬夫最開始是晨曦營地的人,是陳晨的老部下,現在更是他的得力助手,他不能讓格拉喬夫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燕於飛說道:“他要殺我,所以,黛西殺了他。”
陳晨都差點氣樂了,他問道:“老喬為什麼要殺你?”
“他是殺手!”
“放屁!他是在東北上學的留學生!怎麼可能是殺手?”
“黛西身上的刀傷,是他刺的,我身上的衣服,也是被他撕扯掉的,我要說的話就這些,你們愛信不信。”
燕於飛習慣性地把雙手插進口袋裏,不過藏在口袋裏的雙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抖得厲害。
陳晨根本不相信她的話,在他眼中,格拉喬夫陽光活潑,還有點憨憨傻傻的,怎麼可能會是殺手?
燕於飛這種說法,根本無法取信於人。
“老喬已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燕小姐當然可以把髒水隨便往他身上潑!”
燕於飛怒視著陳晨,說道:“刺傷黛西的刀,是格拉喬夫的,而且上麵有他的指紋!”
陳晨怒極而笑,說道:“那把匕首,我看過了,它從來沒在格拉喬夫身上出現過,至於指紋,在惡魔島上怎麼查?”
“我的實驗室裏有顯微鏡!”
“即便能看清楚指紋,可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老喬死後,把他的手摁上去的?”
燕於飛眼中都快噴出火來,她怒罵道:“白癡!蠢貨!不可理喻!”
陳晨本就憋著一肚子的怒火,再聽到燕於飛的辱罵,他再控製不住,作勢要上前。
秦沐恩橫跨一步,擋在燕於飛的身前。
陳晨怒視著秦沐恩,大吼道:“老秦,你讓開!”
“我信她。”秦沐恩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站到了燕於飛那邊。
陳晨難以置信地瞪著他,說道:“你信她?你憑什麼信她?老喬死了!死的那個人,可是老喬!”
是我們的同伴!
秦沐恩說道:“我不管死的人是誰,總之,我相信她的話。”
站在他身後的燕於飛,眼圈突的紅暈起來,眼中蒙起一層閃閃放光的水霧。
沒想到,在她最孤單最無助的時候,秦沐恩會如此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這一邊。
陳晨氣得直跺腳,抬手指著秦沐恩的鼻子,怒聲吼道:“我看你現在已經被她給迷住了!你……你現在就是那什麼熏心!”
秦沐恩語氣平靜地說道:“首先,以燕小姐的性格,她不屑於撒謊,去冤枉誰,其次,以黛西的身手,想殺格拉喬夫,簡直易如反掌,絕不會受這麼重的傷。還有,你認為格拉喬夫真的就那麼單純嗎?”
說到這裏,他目光一轉,看向李英才,道:“李哥,你說呢?”
李英才臉色頓變。
格拉喬夫曾經幫他做過什麼,他當然不會忘。
這件事,絕不能被公之於眾。
他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說道:“小陳,我也相信燕小姐。”
“啊?”
陳晨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李英才,過了好半晌,他抬手指了指秦沐恩和李英才,狠聲說道:“你們一個兩個的,我看都是被她給迷住了!今天,死的是老喬,也許,明天死的就是你,老秦,就是你,李英才!”
李英才老臉一紅,偷偷瞧了秦沐恩一眼,沉默未語。
秦沐恩的語氣依舊很平淡,說道:“明珠號之所以會沉沒,就是這些殺手所為。”
陳晨下意識地看向秦沐恩。
“他們一心要置燕小姐於死地,為了殺她,不惜炸沉明珠號,讓數千乘客做陪葬。”
“我們……我們都是受她的牽連,才流落到惡魔島上的?”
“也可以這麼說。”
秦沐恩說道:“船是殺手炸沉的,他們應該都有活著逃離明珠號,混在幸存者當中。格拉喬夫是其中之一,但絕不會是唯一的一個,一定還有其它的殺手沒有現身,而這個殺手,可能是任何人,包括我,也包括你!”
陳晨呆呆地看看秦沐恩,又瞅瞅燕於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秦沐恩。
他喃喃說道:“我認識老喬那麼久了,他……他怎麼可能會是殺手?”
他真的從未察覺到格拉喬夫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就是個陽光、帥氣、活潑的俄羅斯小夥子。
秦沐恩說道:“這些殺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明珠號偏離航線,能把大量的炸藥順利帶上船,甚至讓明珠號在沉沒時連求救的信號都發不出去,很不簡單,所以才可怕,他們的掩護身份,可能是任何人!他們的國籍,也可能是任何國家!”
陳晨突然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燕於飛和李英才也同時陷入沉思,久久回不過來神。
陳晨看向燕於飛,忍不住問道:“燕小姐,為什麼有這麼多厲害的殺手要殺你?”
甚至不惜炸毀這麼大的一艘郵輪!
燕於飛說道:“我是紅森藥業的繼承人,且是唯一的繼承人。”
陳晨聽後,沒什麼感覺,他也不清楚紅森藥業是家什麼公司。
李英才聞言,身子一哆嗦,一臉驚詫地看著燕於飛。
在美國,保安找黑水,醫藥找紅森。
紅森藥業,在全世界都屬醫藥領域的巨無霸。
燕於飛繼續說道:“如果有人對紅森藥業有企圖,那麼,我就是他最大的障礙。”
陳晨幽幽說道:“明白了,都是錢鬧的!”稍頓,他皺著眉頭對秦沐恩道:“老秦,我還是不相信老喬會是殺手。”
秦沐恩笑了,拍拍陳晨的肩膀,說道:“你太單純。”
“……”
操!啥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