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欣連連搖頭,她心裏很清楚,說出實情,自己更沒有活路了。
秦沐恩看出她心中的顧慮,說道:“隻要你肯說出實情,我可以保證,護你的周全!”
葉子欣的眼中猛然閃現出一絲光亮,她呆呆地看著秦沐恩,吞了口唾沫,嘴角蠕動,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
也就在這個時候,燕於飛向黛西使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她出其不意裏一伸手臂,勒住葉子欣的脖頸,在周圍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她猛的一收胳膊。
耳輪中就聽哢的一聲脆響,葉子欣的頸骨應聲而斷。
隨著黛西的手臂鬆開,葉子欣的屍體軟綿綿地滑到在地。
她雙目瞪得滾圓,嘴巴張開,嘴角流淌出唾液,四肢隻抽搐了幾下,而後人便沒了動靜。
秦沐恩驚訝地看向黛西。
葉子欣眼瞅著要說出實情,你卻把她勒死了?
黛西看都沒看葉子欣的屍體,環視在場眾人,說道:“葉子欣向沐恩投毒,她自己已經承認,大家看到了,也都聽到了,現在我殺她,是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說完話,她彎腰抓著葉子欣的脖頸,提著她向外走去。
秦沐恩臉色陰沉地跟著黛西走出醫務所,燕於飛緊隨其後地走出來。
“黛西,為什麼?”
你沒有理由殺葉子欣滅口!你總不能說,你是背後指使者吧?
黛西看眼秦沐恩,依舊沒有說話,拖著葉子欣的屍體,向墓地那邊走去。
秦沐恩不肯放棄,加重語氣,說道:“黛西!”
“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這話不是黛西說的,聲音來自於秦沐恩的身後。
他轉身看向背後的燕於飛。
“能讓黛西做出這種事的人,要麼是胡慶峰,要麼是胡一鳴,可無論葉子欣供出的人是胡慶峰,還是胡一鳴,都會讓你和營地形成水火不容之勢,你覺得以你現在的實力,能與整個營地相抗衡嗎?”
所以,隻要葉子欣一開口,事情將再無挽回的餘地,秦沐恩的下場就是個死。
所以,必須得殺掉葉子欣滅口。
隻不過在殺她之前,逼她親口承認想毒害秦沐恩也是有必要的,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嘛。
秦沐恩眉頭緊鎖地說道:“你是要我裝聾作啞,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燕於飛揚起眉毛,直勾勾地看著他,說道:“直接去找胡一鳴或胡慶峰算賬?你當胡一鳴的營地長是白當的嗎?他可以調動營地守衛,他甚至可以調動大多數的幸存者小隊。你再厲害,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子?我從來不欣賞四肢發達的人,因為他們總是沒頭腦,總是習慣用武力去解決問題。蠢!蠢得一塌糊塗!”
秦沐恩對上燕於飛的目光,問道:“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
“把葉子欣的舉動,當成她的私人行為,先穩住胡一鳴,然後再找機會離開北方營地。”
“所以,你還是要我做縮頭烏龜。”
“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
“你在罵我?”
燕於飛聳聳肩,說道:“我會跟你一起走。”
“?”嗯?
“正好我也想去南方營地看看。”燕於飛樂嗬嗬地說道:“先想辦法自保,以後才能找到機會報仇,莽撞行事,匹夫。”
“匹夫一怒,亦能血濺五步!”秦沐恩不服氣地說道。
“聽聽!你自己聽聽,你現在說的話到底蠢不蠢!”
……
秦沐恩無語。
即便他不甘心,也不願承認,但燕於飛的話,的確有道理。
在北方營地,他的實力遠遠無法與胡一鳴相抗衡,哪怕以查理德為首的一部分西方人會支持自己,他們也遠不如胡一鳴的實力雄厚。
隻怕豁出性命,也未必能傷到胡一鳴絲毫,反倒是自己,很有可能會被胡一鳴反殺,甚至於讓北方營地自身,元氣大傷。
秦沐恩幽幽歎息一聲。
他本還打算再努力一下,勸一勸胡一鳴,讓他效仿南方營地,進行改革,但現在來看,他無需再做任何努力,一切都是枉然,胡一鳴已經容不下他。
翌日,葉子欣被殺的死傳揚開。
胡一鳴還帶著蔡誌強、李洪、冷嚴,來到醫務所,查看是怎麼回事。
燕於飛出麵,向胡一鳴等人講明事情的原委。
是葉子欣勾引秦沐恩不成,懷恨在心,於椰汁裏下毒,企圖毒害秦沐恩,黛西一時氣不過,擰斷了她的脖子。
她的這些說詞,醫務所裏的傷病號們都可以作證,表示燕於飛說的一點沒錯,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胡一鳴聽後,忍不住連連歎息,旁敲側擊地問道:“葉子欣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對沐恩下毒,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她?”
他能裝模作樣,燕於飛也不遑多讓。
她狠狠瞪了黛西一眼,沉聲說道:“本來我們是打算逼問葉子欣,是不是受人的指使,可黛西太魯莽,直接把人給弄死了,現在死無對證,就算真有人在背後指使葉子欣,也查不出來了。”
“唉!”胡一鳴抬手點了點黛西,埋怨道:“以葉子欣的所作所為,她是該死,可是,你也得讓她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殺她啊!”
黛西低垂著頭,小聲說道:“對不起,我……我當時沒能控製住情緒。”
胡一鳴又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秦沐恩,和顏悅色地問道:“沐恩,這次讓你受驚嚇了,營地裏出了這樣的醜事,我這個營地長,也難逃其咎啊!”
秦沐恩學不會燕於飛虛與委蛇的那一套,他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指著胡一鳴的鼻子大罵。
燕於飛說道:“依我看,這就是葉子欣對秦沐恩的私怨,與其他人無關,更不能怪罪到胡校長頭上。既然她已經死了,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胡一鳴點點頭,對秦沐恩說道:“沐恩,你也別太往心裏去,像葉子欣這樣的女人,心理早已扭曲,變態,她今日不害你,以後也會去害別人,死了,讓營地裏也少了一個禍害。”
又好言安撫了秦沐恩一番,胡一鳴這才帶著一幹人等離去。
回到自己的住處,隻剩下自己和李洪兩個人,胡一鳴狠狠一跺腳,咬牙切齒地狠聲說道:“蠢貨!十足的蠢貨!這麼簡單的事,她都做不好!”
他為什麼請秦沐恩吃飯?目的就是要把他灌醉,好給葉子欣創造下手的機會。
可葉子欣這個蠢女人,這麼好的機會竟然都給搞砸了,死了也他媽活該!
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