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恩斷喝一聲,猛然收手,探出雙指,用力向前一插。
“啊——”
隨著一聲慘叫,持刀的大漢緊閉雙眼,黑色的血水順著眼皮的縫隙流淌出來。
他鬆開刀把,雙手掩麵,踉蹌而退。
秦沐恩一回手,抓住刀把,將小半截刀身都沒入自己體內的開山刀,硬生生地拔了出來。
沒有片刻遲疑,他揮手向外掃出一刀。
哢嚓!
斜側裏砸過來的木棍被一刀斬斷,連帶著,開山刀的鋒芒順著對方的太陽穴砍了進去,刀鋒一直沒入對方的眉心處才算停下。
緊接著,他拔出開山刀,手腕翻轉,又向後一刺,刀鋒從他肋側的皮肉穿過,深深插入背後之人的小腹。
那人發出慘厲的叫聲,摟住秦沐恩腰身的手臂也自然而然地鬆開,秦沐恩半轉回身,又幹脆利落的一刀,直接斬斷對方脖頸。
咕嚕!
先是人頭落地。
接著,噗的一聲,腔子裏的血箭噴出。
無頭的屍體彎下腰身,停立片刻,側身翻倒。
硬生生扣瞎一人的雙眼,然後又連殺兩人,場麵之血腥,讓戴維斯都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此時,秦沐恩的臉上、身上已全是血,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他感覺肚腹內有東西在一個勁的往外鑽,他急忙捂住小腹的傷口,不讓自己體內的腸子流淌出去。
秦沐恩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條,緊緊勒住小腹處的傷口。
現在,戴維斯這邊,已隻剩下四個人,更確切的說,是三個半,因為其中一人的雙目已瞎,與廢人無異。
戴維斯看著渾身是傷,腸子都流淌出來的秦沐恩,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他們可是十三個人啊!
就這麼一會的工夫,竟然被他連殺了九人,還重傷一人。
這個看起來如同學生模樣的東方青年,怎麼如此恐怖?
簡直不像人,更像是野獸、魔鬼!
他強壓著心頭的恐懼,對餘下的兩名保安隊員說道:“他不行了,你倆過去,殺了他!”
那兩名保安隊員亦是滿臉汗珠子,他倆看了戴維斯一眼,深吸口氣,振作精神,拿著警棍,一步步向秦沐恩走過去。
剛剛用布條纏住傷口的秦沐恩,不可思議的竟然又站了起來。
墨黑的雙鳳眼死死盯著走近的二人,眼眸當中閃現出駭人的幽光。
隻看秦沐恩的眼神,兩名保安隊員便同是心頭一顫,他倆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上啊!你倆還在等什麼?快上!殺了他!”
戴維斯衝著二人撕心裂肺地叫嚷。
兩名保安隊員對視一眼,壯著膽子,硬著頭皮,走到秦沐恩近前,其中一人試探性地掄出警棍。
嘭!
秦沐恩沒有躲閃,警棍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頭頂。
好在對方也隻是試探性的出手,並沒有用出全力。
血,再次順著秦沐恩的頭頂流淌下來。
他回手就是一刀,沙,刀鋒在對方的胸前掃過,衣服被撕開,裏麵的皮肉也被劃開一條長長的血口子,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保安隊員慘叫一聲,回手又是一棍,砸在秦沐恩的肩頭,秦沐恩也再次掄出一刀,讓對方的胸口又多出一條血口子。
兩名保安隊員,連續地砸出警棍,秦沐恩沒有力氣躲閃,他隻能把體內的餘力都用在出刀上。
三人互擊,一道道的血光噴射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都堅持不住了,紛紛跪坐到地上。
秦沐恩以開山刀拄地,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血水順著他的鼻尖、嘴角、下巴,滴滴答答的不斷往下流淌。
他對麵的那兩名保安隊員,比他更慘,渾身的刀口子,躺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抽搐著。
轟隆——
天邊傳來悶雷之聲,緊接著,劈裏啪啦的雨點掉落。
很快,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
冰冷的雨水澆醒了震驚中的戴維斯。
他身子猛然一震,回過神來,他大聲叫道:“克裏斯!埃文!”
兩名躺在地上的保安隊員,已一點反應都沒有,被鮮血染紅了的雨水,在他二人身下擴散開來。
戴維斯目光一轉,看著跪坐在地,還沒有倒下的秦沐恩,他連聲怒罵,再次把手槍拔出來,邁步向秦沐恩走去。
到了秦沐恩近前,他以槍口頂住秦沐恩的腦袋,咬牙切齒地叫道:“你該死!你真該死!”
他帶出來的十二名手下,竟然被他一個人殺個精光。
戴維斯本想扣動扳機,一槍崩了他,但又舍不得珍貴的子彈,他抬起手中槍,對準秦沐恩的腦袋,嘭嘭嘭的連砸地好幾下。
噗通!
秦沐恩終於跪坐不住,側身倒在地上,血,已把他的頭染成了血葫蘆。
看著奄奄一息,隻剩下一口氣的秦沐恩,戴維斯喘著粗氣,收起手槍,從地上撿起開山刀,甩了甩上麵的泥漿,走到秦沐恩身邊,他將開山刀高高舉起,對準秦沐恩的胸口,狠聲說道:“老子要把你開膛破肚!”
說著話,他準備一刀劈砍下去。
哪知業已出氣多,入氣少的秦沐恩,不可思議的抱住了他的雙腳,然後用力向懷中一拉,戴維斯身體失衡,站立不住,仰麵摔倒。
啪!
地上的泥漿濺起好高。
渾身血水的秦沐恩,掙紮著爬到戴維斯的身上,與此同時,雙手死死扣住戴維斯的脖子。
戴維斯拚命掙紮,手中的開山刀一個勁的向秦沐恩的背上砍,隻是他現在的姿勢,根本用不上力道,隻能在秦沐恩的背上砍出一條條的淺口子,卻傷不到筋骨。
秦沐恩已不管其他,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殺死戴維斯這最後一個敵人。
他硬挺著戴維斯在自己背上不斷的狂砍,掐住對方脖子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力道越來越大。
戴維斯終於受不了了,扔掉開山刀,去拉秦沐恩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拽開。
可秦沐恩的手如同鐵鉗一般,不管他如何用力,就是拉不動絲毫。
力氣和神智,在戴維斯的體內被一點點的抽離出去,他的雙手連連拍打,雙腳在地上連蹬。
隻知過了多久,戴維斯的身體漸漸不動了,圓睜的雙眼,已失去神采,隻剩下一層死灰。
又過了一會,趴在他身上,還死死掐著他脖頸的秦沐恩,腦袋向下一低,趴在戴維斯的身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