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昊從始至終就沒有動彈過,隻是眼神冷冷地看了眼少婦,和許昊對視了一眼,少婦心中莫名地一寒,好淩厲凶殘的眼神,她也不是沒見過狠人,可是她所見的那些狠人的眼神,頂多隻是狠,可這人的眼神,她居然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子濃厚無比的血腥味,這人莫非手底下見過血?
少婦此時簡直是慶幸無比自己之前一直在阻止,而不是放任妹妹胡鬧,不然現在當真是無法收場了!
“婷兒!你立刻給這位先生道歉!”少婦扭頭朝婷兒道。
“為什麼啊?分明是他偷看你……”婷兒不甘心道。
少婦發怒道:“你真不聽姐姐的話了?”
婷兒很少見到自己的姐姐發怒,畢竟姐姐從來都是溫和待人,一時間居然被嚇到,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許昊咬牙道:“對不起……”
許昊冷哼了一聲,偏頭看向了窗外,一個刁蠻大小姐無理取鬧而已,也就是他剛剛重生,不想惹麻煩,不然換做前世貴為昊天天帝的時候,這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結了。
許昊的無視,讓段玉婷仿若遭受奇恥大辱,嘴唇都快被牙齒咬破了,可那少婦卻是鬆了口氣,再次朝許昊道歉了一聲,然後朝許昊問道:“小女子段欣語,不知先生名諱?”
“有話直說。”許昊淡淡地道。
段欣語抿了抿嘴,這才道:“先生您方才說我的玉佩不對勁,不知道是哪方麵不對勁?是不是……有問題?”
聽到姐姐居然真被那個男人嚇得懷疑玉佩有問題,段玉婷臉色微變,越發惱怒,她根本不相信那鬼話,分明就是流氓偷窺,還轉移話題說是玉佩有問題!
怎麼可能有問題?這枚玉佩可是姐夫花了大價錢弄來送給姐姐的,放在家裏很久了,若非這次去找姐夫,段欣語還不一定戴上去,真有問題,早就暴露了,憑什麼等到現在?
“姐!怎麼可能有問題?你還真信他的話啊?這可是姐夫送給您的!”
“婷兒,你別說話!”段欣語搖了搖頭,換做別人說自己未婚夫送給自己的玉佩有問題,她絕對不會相信。
但是剛剛許昊出手後,段欣語已經篤定麵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是不世出的高人,這樣的高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可能會色欲熏心地偷看自己?那麼他顯然就是真的看出了玉佩的不對勁。
“先生本領高強,能否提點一二?若是真有問題,小女子必有重謝!”段欣語堅持地朝許昊道。
許昊瞥了眼段欣語,道:“重謝就不必了,你這玉佩內含邪煞之氣,佩戴久了,遲早有血光之災。”
“真的?”段欣語頓時追問道:“那先生可有化解之法?”
“化解倒是很簡單,你將玉佩交給我處理就行。”許昊淡淡道。
“嗬嗬,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你不是高人嗎?怎麼?還覬覦一塊玉佩了?”旁邊的段玉婷頓時譏諷起來。
“婷兒!你能不能別說話!”段欣語不滿地道。
“姐!你別再被他騙了!什麼叫將玉佩給他處理?我看啊,這玉佩交給他,就回不來了!”段玉婷冷笑道。
“這……”段欣語一時間也有些猶豫,這玉佩可是她未婚夫送給她的,若是隨意將其交給一個陌生人,要是他拿著玉佩跑了,自己可怎麼找回來?
然而許昊卻看出了段欣語的遲疑,輕笑一聲,道:“不信就算了。”
聽到許昊的話,段欣語沒有再遲疑,果斷地伸出手,從自己的衣領裏麵將玉佩掏了出來,遞給了許昊。
“姐……”段玉婷沒想到姐姐居然依舊固執己見,在旁邊氣得跳腳。
許昊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段欣語,這才接過了玉佩。
這枚剛剛拿出來的玉佩上還有著一絲絲溫熱,以及一絲絲香味,當然,許昊不會去關注這些,而是用靈覺去感受這枚玉佩裏麵的情況……
“咦?”許昊微微一怔。
玉佩還是那枚玉佩,但是上麵的邪煞之氣卻消失無蹤,可許昊的靈覺卻始終察覺得到周身的邪煞之氣。
想到這裏,許昊的雙眼定睛看向了段欣語,在他的靈覺洞察之下,段欣語身上再無私密可言,許昊隻是一眼,就看見了之前盤踞在玉佩裏麵的煞氣正在段欣語的體內流竄!
而此時的段欣語已經被許昊認真的眼神盯得有些麵色羞紅,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一個男性這麼盯著臉看了,有些緊張地道:“先生,這玉佩究竟哪裏有問題?”
許昊收回目光,道:“現在玉佩沒問題了,有問題的是你,玉佩裏麵的煞氣已經進入你體內了。”
“啊?”段欣語一怔。
旁邊的段玉婷則是哈了一聲,隨後臉上的冷笑更甚了,道:“喲?又換說法了?你剛剛還說玉佩有問題,現在就是我姐姐有問題了,待會是不是又要說我有問題了?”
許昊淡漠地看了眼段玉婷,道:“你確實有問題。”
“什麼?”段玉婷一愣。
“涉及親人安危,換做是正常人,再如何謹慎都不意外,偏偏你一個勁地質疑,所以我覺得你腦子有點問題。”許昊淡然道。
“你!”段玉婷氣得不輕,朝段欣語道:“姐,別理他了,什麼高人,我看就是裝神弄鬼的騙子!”
隻是段欣語已經鐵了心認為麵前這人是高人了,無視了段玉婷在旁邊的勸說,朝許昊道:“那先生您覺得應該怎麼辦?”
許昊淡淡道:“煞氣進入你體內是我沒想到的,不過我既然說了會幫你處理,就不會食言。”
說完,許昊屏息靜氣,體內微弱的法力快速進入他手中的那一枚玉佩之中,緊接著便是在玉佩之中留下了一道晦澀難懂的符文,這是修真界境界稍低的修真者使用的烈火辟邪咒,一般都是各大修真山門用來販賣給凡人換取物資的護體咒法,這種蘊含純陽氣息的咒法鎮壓一般的邪煞之氣簡直是輕而易舉。
許昊將這枚玉佩遞給了段欣語,道:“我已經在這枚玉佩之中施展了手段,你貼身攜帶七七四十九天,便可保你平安。”
“哎喲喂,我還以為你有多神奇呢,就這?”段玉婷又沒忍住譏諷了起來,她自然不知道許昊做了什麼,隻看見許昊抓著玉佩捏了半分鍾,什麼都沒做。
然而,段欣語接過玉佩,隻是一看,整個人臉色瞬間變得震撼無比,難以置信地多看幾眼,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這才激動無比地抓緊了手裏的玉佩,仿佛這是一個珍貴無比的稀世珍寶一般!
“姐,這人前言不搭後語,牛頭不對馬嘴,越看越假,外麵那些騙子騙人之前還要跳大神呢,這家夥更牛,啥都沒幹,就說保你平安了,我看還是別搭理他了,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啪!”
這次段玉婷沒有說完的機會了,因為段欣語居然打了段玉婷一個耳光!
“姐!你打我?”段玉婷被打得整個人都呆滯了,她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姐姐打!
段欣語卻沒有給段玉婷解釋,反而是朝許昊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滿臉惶恐地道:“先生,我妹妹年幼不懂事,剛剛屢次冒犯先生,還請先生不要介意,我們萍水相逢,先生您卻如此幫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許昊淡然地道:“我自然是懶得和她計較,不過你身為姐姐,最好還是要多管教管教,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懶得計較的,若是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哼。”
聽到許昊的話,段欣語頓時鬆了口氣,她本就深信麵前這名年輕男子是世外高人,而剛剛看見那枚玉佩的變化後,她更加堅定了這一點,對許昊是畏懼多於感謝,這也是為什麼她會著急地打妹妹一耳光,並且立刻請求許昊原諒的原因。
禍從口出,一般人段欣語自然不放在眼裏,可絕對不包括麵前這類高人,真得罪了這樣的高人,以後怕是永不安生了。
所以,看見許昊沒有計較妹妹的言語,段欣語連忙道:“我一定會嚴加管教我的妹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這與我無關,我隻是提一個建議而已。”許昊緩緩閉上雙眼。
段欣語苦笑了一聲,這才道:“先生,請問可以留一個聯絡方式嗎?以後也方便我感謝您……”
“不必了。”許昊淡淡地道:“如果你是擔心玉佩保不住你,那就是多此一舉了,隻要你不作死把玉佩摘下來,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絕對不會有事。”
“沒有沒有,我不是不相信先生您……”段欣語苦笑一聲,還想嚐試,可許昊已經不再搭理她,自討沒趣的段欣語隻能放棄,有些失落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