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兩個男人打起來了!

第344章 兩個男人打起來了!

葉楊哭懵了,聽到問題就順著往下答,“我老板被撞了,他被壓在貨車底下了……”

看向前方,火雖然撲滅了,但是裴景川的車已經麵目全非。

葉楊哭得聲音劈叉,“車都扁了,我老板肯定也扁了……啊啊裴總,裴總,你才三十歲啊……”

他悲痛欲絕往前爬,一副要跟老板同歸於盡的決絕樣。

裴景川一手抓住他的衣服,給扯了回來。

“你放開我,我要去救裴總!”

葉楊轉身推開身後的人,突然對上他的臉,整個人一愣。

“啊!裴總!”

……

薑音聽到葉楊的尖叫時,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跟著消失。

她躲在車後。

身前是霍危的身軀,替她擋住了車禍現場的殘忍。

因為不敢看,因為看不到,所以葉楊帶著哭腔的嘶吼更顯得悲慟心驚。

她眼睛無神地睜著,盯著霍危的衣服,“裴景川,救出來了嗎?”

霍危眯眼瞧著眼前,葉楊一個彈跳起步,掛在了裴景川的身上。

裴景川的身形晃了晃,抓著他的頭發往外掰。

像是在抵抗一個強奸犯。

“應該不是救出來的。”霍危並非存心逗弄薑音,但眼前這一幕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於是說,“你要不要看看?”

薑音下意識搖頭。

她想躲。

轉過身去。

霍危這才發現她在抖,心裏頓時一疼,擁抱上去。

“沒有,裴景川還活著,沒出事。”他也顧不上對方是情敵了,安慰薑音,“是因為他跟葉楊抱著,所以我叫你親眼看看。”

薑音腦子宕機,緩慢轉身。

就看見裴景川正看著自己。

他看起來並不太好,身上衣服髒了,滿是泥垢。

臉上有輕微的擦傷。

他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眼神直直看過來。

帶著隱晦的侵略。

很快,他的眼神被擋住,是警察發現了他。

將他包圍了起來。

薑音細不可聞地鬆口氣,可身上的冷汗反而更多,很快就浸透她的衣衫。

沒事就好。

確定他沒事,薑音的情緒也逐漸恢複正常。

“霍危,走吧。”

她剛往前走兩步,就感覺頭暈目眩。

差點摔倒。

霍危及時抱住她,力道又突然消失。

鼻尖飄散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裴景川你幹什麼!”霍危厲聲警告,“你別碰她!”

薑音轉頭,見裴景川靠近,抱住了她。

他渾然不管霍危的警告,濃眉皺成一團,看向薑音的眼底全是關心,“你怎麼了?傷到哪裏了?”

薑音伸手推他,卻碰到一片黏膩濡濕。

攤開手一看,全是血。

四周的血腥味越發的濃。

她錯愕看去,見裴景川的黑色襯衫早就被血液打濕,留下一片暗黑色的紋路。

“你受傷了?”

……

薑音是緊張過度引發孕期低血糖,還有點動胎氣。

所以她也上了救護車,跟裴景川他們一塊去醫院。

她不需要搶救,隻待著休息就行。

霍危跟宣告主權似的,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薑音是真的難受。

也就沒跟他掰扯。

裴景川坐在對麵,上衣被剪掉,露出傷口來。

右邊肩膀上骨頭被撞得錯位,肌肉大片擦傷,表皮組織全都爛了,露出裏麵白色的筋脈。

給他處理傷口的醫生都心驚,“忍著點啊,我先給你止止血。”

裴景川沒出聲,視線始終在薑音的臉上。

霍危伸手擋住薑音的臉,故意說,“阿音你別看,血腥。”

薑音,“……”

旁邊葉楊緩過神來了,抽抽鼻子問,“裴總,你是怎麼從車禍裏死裏逃生的?”

車都成那樣了,他卻隻是擦傷,神仙嗎?

裴景川淡淡道,“看見貨車逆行的時候我就急刹跳車了。”

葉楊又要哭了,“裴總你以後不要醉駕了,真的要嚇死我!”

裴景川臉色冷下來,“再哭我就把你丟出去。”

……

到醫院後,醫生給裴景川的傷口進行了一場仔細的處理。

紗布還沒有纏好,他就迫不及待起身,去看薑音的情況。

薑音剛檢查完出來,問題不大。

看見裴景川赤裸著上半身,就這麼直挺挺站在跟前,跟大山似的攔住她。

他擰眉,模樣很嚴肅,“你哪兒不好?”

薑音把單子卷成圓筒,麵無表情,“讓開。”

裴景川執著地問,“你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薑音,“關你什麼事?”

“你回答我就行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薑音別開臉,“我好得很,什麼事都沒有。”

裴景川得寸進尺,“那我看看你的檢查報告。”

薑音趕緊把手藏在背後。

霍危去拿了藥出來,看見這幅場景就冒火。

他不會趁人之危對一個病號下手,所以把薑音拉開,插在兩人中間。

他對薑音說,“事情辦妥了,我們回家。”

剛走兩步,裴景川的手就扣上了他的肩膀。

“我還有話跟薑音說。”

沒有起伏的聲音壓著冷凜,叫人膽顫。

霍危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她嫌你話髒,但你可以跟我說,我會選擇性轉給她。”

“不需要。”

他手上一用力,將霍危拖到一旁。

霍危咬了咬後槽牙,無聲接下了他的宣戰。

他轉頭對薑音笑了笑,“阿音,你先下樓。”

薑音張了張嘴,勸他們不要這麼幼稚。

隨後想到這是醫院,打殘進搶救,打死進太平間,不管怎麼樣都有歸宿。

於是她轉身走了。

裴景川等著她的背影一消失,就陰沉著臉掐住霍危的脖子,往空病房裏走。

霍危也不是吃素的,一拳頭揮在他臉上。

門砰的一聲關緊。

隔絕了裏麵拳拳到肉的悶響。

樓下,薑音抱著藥袋子,坐在椅子上等人。

本以為會等到霍危,沒想到下來的是裴景川。

他臉上掛了彩,新傷舊傷在身上縱橫。

他直挺挺走來。

帶著炙熱的體風。

“我打贏了。”裴景川呼吸很重,漆黑眼底卷著一片深沉,“我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借我一晚的時間讓我懺悔?”

薑音對他的懺悔沒興趣。

什麼都沒說,起身去找霍危。

裴景川知道她要幹什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一晚不行,一個小時。”

薑音,“裴景川,你鬆手。”

裴景川胸腔劇烈起伏著,偽裝一秒撕裂,“霍危被我打進了搶救室,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讓他進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