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他死了,我要你
裴景川心下一沉。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不動手的戰術,不是我的真心話。”
薑音冷笑。
指著霍危,當場就把氣給撒了,“你給霍家留種,我給霍秘書生,怎麼樣?”
裴景川青筋一跳。
他將薑音拉到懷裏,低聲道,“我錯了,回去罰我,在外人麵前給我留點麵子。”
薑音翻了個白眼。
推搡道,“快把霍危送醫院啊,你還有心情膩歪!”
裴景川回頭看了眼霍危。
人已經緩過來了,就是後腦勺破了皮,血打濕了衣領。
“沒多大事,等會叫醫生上門看看。”裴景川不想管他。
薑音無奈,“你叫保姆拿醫藥箱過來處理一下。”
裴景川不想他們待一塊,“叫他下去就好了。”
“裴景川。”
“好,我去。”
裴景川再次看了眼霍危。
雙眼緊閉,有氣無力。
也做不了什麼。
……
薑音語氣淡淡,“霍秘書,裴景川性子急,他傷了你,我替他道歉。”
霍危睜開眼。
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撞出了幻覺,眼前的女人被光照得白皙清冷,五官輪廓仿佛鍍了一層溫暖的光,看得他心裏發緊。
薑音拿出身上外套裏的手帕。
過來給他摁住後腦勺,止住血。
“對於你母親的病,還有你受傷的事,我們會給你妥善處理,恢複如初。”薑音繞到他身後,撥開發絲,見裏麵傷口外翻,皺了皺眉。
裴景川這力氣,怎麼就那麼大。
她動作放緩。
霍危沙啞開口,“你們夫妻倆,配合得真是可以。”
薑音輕笑,“上門道歉,其實算是裴景川發善心了,要是你站在裴景川的角度,你與我們的敵人為伍,恐怕早就沒了。”
霍危冷嗤,“要真不把我當回事,你們又何必放低身段道歉?”
薑音挑眉,好笑道,“怎麼,所有矛盾都必須要動手解決嗎?動不動就打仗的話,這個地球都是中國的了。”
霍危臉色陰沉下來。
她話外的意思是,給他道歉是最低的成本而已。
他要是願意,那世界和平。
不願意,就把他歸類於董燕青那一撥人,到時候閉眼亂殺,裴景川不在怕的。
總的來說,他就算再屈辱,也得把這道歉給接下來。
……
薑音手裏的手帕被血完全浸透了。
她收回手,帶動傷口刺激得霍危頭暈,他腦子一熱,抓住了她的手。
用力拽到跟前。
薑音敏捷往外抽,卻沒想到霍危的手指如同烙鐵,竟然抽不動。
她冷冷道,“霍秘書自重。”
霍危微仰著腦袋。
雪白的臉,令他完美的五官有幾分病態的俊美。
但是那張薄唇一掀,卻是毫不客氣地威脅,“裴景川倒台之後,你還會另尋靠山嗎?”
薑音麵無表情,“有我在,裴景川永遠倒不了。”
“會。”霍危篤定道,“他快活不了多久了。”
他看見裴景川的身影在樓下一晃而過。
便鬆了手,看著她白皙手腕上的紅色印記,淡淡道,“他死了,我要你。”
……
裴景川一上來,就聽到砰的一聲響。
他抬眼,看見亭子裏就隻留下薑音一個人。
正麵朝柵欄,朝下看。
“霍危呢?”
他把醫藥箱放在桌子上,靠近薑音。
薑音甩了甩手腕,指著下麵的草堆子。
“喏。”
裴景川垂眸一看。
霍危在下邊睡覺呢。
二樓也不高,底下是軟土和草坪,摔下去死不了,但是霍危剛才受過重創,此刻昏迷了。
裴景川喜聞樂見,“不是道歉麼,你這樣道的?”
薑音聳肩,“是個意外,手滑了。”
裴景川勾唇笑,“他怎麼你了?”
雖然在笑,可那笑意蔓延到眼底,是一片攝人心魄的警告。
薑音不想衍生沒必要的麻煩,微微蹙眉,“嘴太碎了,聽得煩。”
他說裴景川會倒台的時候,就讓薑音很不爽了。
後來又提到死的字眼。
薑音不想忍。
就順手把他推了下去。
後來霍家下人過來把霍危抬起來去包紮傷口了。
裴景川打電話預約了北城最好的男科醫生,即刻趕過來給他治療。
小手術,沒多大難度。
好好休息,配合治療,就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但是韓雪雯比較嚴重,需要裴景川回北城,找溫向慈探討一下。
“走吧,我們回酒店了。”薑音順口提了一嘴,“爸呢,他什麼時候回北城?”
裴景川,“今天就叫人把他送回去。”
裴司翰留在這,讓人不放心。
打開車門,裴景川伸出手護住薑音的頭,護著她上車。
感覺到背後有一道鋒利的視線,一直卡著他的後腦勺,裴景川回頭,看向霍家二樓的位置。
霍危已經醒了,正站在過道裏。
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
也不算。
是透過他,看向車裏的薑音。
仿佛雄鷹盯上獵物,不著急動手,可勢在必得。
裴景川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上車。
……
霍危冷著臉推開旁邊給他包紮的管家。
“告訴董燕青,我現在要見他。”
管家一驚,“裴景川那邊安排醫生過來了,要不先把手術做了?”
“耽誤不了多久,去辦你的事。”
管家離開之後,霍危回到臥室。
保姆正在收拾他沾了血的衣服,他看見那塊被染成深紅色的手帕也在其中。
“等下。”霍危拿過那塊手帕,回想起薑音給自己止血的場景,蹙眉道,“把帕子洗幹淨給我。”
保姆頷首。
其實現在年輕人都不愛帶手帕出門了,一般都是為了裝飾。
但是少爺第一次留手帕,估計是女孩子的東西。
保姆高高興興地洗幹淨手帕,左看右看。
越看越覺得怪。
這是男人的吧?
……
裴景川沒問薑音,他去拿藥的時候,霍危跟她說了什麼。
問了隻會讓他衝動辦壞事。
但是兩人回到酒店之後,薑音的情緒都還一直不好。
盡管藏得挺深,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可晚上送來的麵,她就隻吃了兩口。
裴景川才問她,“霍危欺負你了?”
薑音搖搖頭,神色凝重,“我有點敏感,總覺得這次董燕青做了個大的等我們。”
“等我這幾天把實驗室摸清楚了,解開了密碼,就用不上董燕青。”他早就準備了董燕青犯罪的證據,“到時候他的關係鏈被打破,就可以送他去監獄。”
“他的關係鏈是霍危嗎?”
“霍危是其中之一。”
“那還有點麻煩。”
裴景川笑得不以為意,“沒什麼麻煩的,除非你願意,誰都動不了你。”
薑音看向他,環住他的腰。
彼此溫度相交,心跳幾乎都在一個頻率上。
“裴景川。”她吻了吻他的喉結,“我有點慌,你親我好不好?”
裴景川掐著她的下巴,“張嘴。”
薑音乖乖伸出舌頭讓他吃。
溫度開始攀升,薑音沒忘正事,“不會有人再打擾我們了吧?上次你都沒有喂飽我。”
“這次再來人,我殺了他。”
說曹操曹操到。
葉楊突然在外麵砸門,“裴總,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