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電話裏麵的聲音有些古怪,甚至有些氣憤,“你女兒在東海鬧出了大動靜,難道你不知道嗎?”
大動靜?
淩山的臉色當即變了顏色。
他幾乎下意識問道,“是我之前拜托王副部長的事?”
不久前,女兒淩子月打電話向他哭訴,說在東海被人欺負,像狗一樣跪爬,受盡了屈辱。
聽聞後的淩山自然非常氣憤。
但他並未衝昏頭腦,而是沉靜下來詢問事情經過。
淩子月告知他,她和周文略去吃飯,卻被那家飯店的老板打了,對方有一定的背景,根本不買淩家的賬。
最關鍵的是,對方在東海的人脈很廣,似乎和政府各單位都有不錯的交情。
不論是報警還是私下報複,根本奈何不得對方。
淩山又詢問了詳細信息,發現打女兒的那個老板,既不是東海三大豪門中人,也不是黑道人物,之所以如此猖獗,就是勾搭了上了東海葉家的女人。
了解清楚後,淩山頓時勃然大怒。
葉家在東海是豪門,可是在京城什麼都不是,若是比拚各方麵實力,差著淩家也不止一籌。
葉家這是想幹什麼?
欺負淩家鞭長莫及?
淩山很憤怒,立刻給京城的王副部長打了聲招呼,最後又讓女兒女婿聯絡王副部長。
他告訴女兒,盡管出手,不要有任何顧忌。
這樣做無非表明一種態度,告訴東海三大豪門,即便淩家遠在京城,同樣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敢隨意欺辱的。
所以說,有一種人生來就是坑爹的存在。
就如淩子月這樣天生嬌慣的女人。
她根本沒有告訴淩山,臧鋒開飯店有多少人送花籃,甚至省裏那位大佬也親自派司機前來捧場。
在她看來,這些人又怎麼能和京城一流家族的淩家相比。
淩家身後更是靠著白家,誰敢不懼。
“淩家主,這次的事鬧大了,我不知道你女兒對付的是什麼人,可是從昨天後半夜開始,我的電話就沒有停止過,剛開始我還能頂住,可現在不行了,抱歉。”
啪!
不等淩山繼續追問,對麵已然掛斷了電話。
唰。
淩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立刻大聲道,“阿風,立刻給我聯係阿月……”
叮鈴鈴。
話未說完,紅色專線再次響起。
淩山的雙眉已然凝蹙到了一起,看到上麵來電顯示,瞳孔一縮,立即拿起聽筒。
“嗬嗬,林省長好啊。”語氣頗為恭敬。
“老淩啊。”林省長笑嗬嗬聲音傳來,“是這樣的,我聽說令婿在東海和一個叫臧鋒的年輕人發生了小矛盾?”
咯噔一下。
淩山的心髒急速跳動起來,他自然知道,那個打女兒女婿的,名字就叫臧鋒,開了一家小飯店。
可是……怎麼就驚動了蘇杭省的省長了?
這可是一品大員,封疆大吏啊!
“林省長,這件事我不知道,不過請放心,我立刻派人去查。”抹了一把額頭冷汗,“不知林省長有什麼指示。”
如果說王副部長來電,淩山還有些疑惑,但現在省長親自過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他雖然是淩家家主,而淩家也是京城一流家族,福榮藥業更是全國百強企業,但是,像這種封疆大吏,他得罪不起。
“唉,老淩啊,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我就和你說吧,那個叫臧鋒的年輕人,和趙書記認識……”
滴答。
短短一句話,淩山的額頭滴落冷汗,甚至雙腿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是,是趙青雲書記?”
“是啊……老淩啊,事情可能有些嚴重,你盡快自己先處理一下吧……”
聞言。
淩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澆滅。
趙書記,不僅僅是趙書記。
她是……趙家人!
該死的周文略,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把趙家也驚動了。
他現在恨不得將周文略抓過來撕成碎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從第一眼見他就發現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現在竟然捅這麼大婁子。
反複道謝幾聲,淩山掛斷電話,當即就是怒氣衝天,立刻撥通周文略的電話。
結果,讓他更加憤怒的是,竟然是關機。
沒有猶豫,他又撥通女兒的手機。
可就在這時,旁邊的紅色專業再次響起。
淩山一哆嗦,已經有了後遺症,上來的來電顯示他不認識,但內心之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沉重。
“喂,您好?”
“請問是淩山淩先生嗎?”
“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國安局的吳明……”
咣當。
淩山手一哆嗦,話筒滴落桌子上,臉色蒼白無血。
裏麵的聲音卻是繼續傳來。
“我的老首長讓我問問你,令婿在東海究竟想要做什麼……”
噗通。
淩山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到了地上。
但他緊接著大吼一聲,“來人,立刻備車去東海!”
……
布裏奇莊園位於東海市奉賢區杭州湖畔,這裏屬於城鄉結合部,地理優越,交通便捷,環境優美。
最關鍵的是,楊王村不僅是東海是十大自然村之一,更是先後被評委全國文明村,全國生態村,全國幸福村,全國十佳小康村,特色村,美麗村……等等十多項全國性榮譽稱號。
非常有名。
在楊王村北側靠山的地方,一處裝潢典雅的莊園獨立於此,此刻莊園內部停車場,排列著一輛又一輛的豪車。
外表典雅,裏麵卻是金碧輝煌,裝飾奢華。
此刻,第三層院落中的一個大廳,足足有三十多人,全都是著裝考究氣質不凡的中年人。
如果臧鋒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出許多熟麵孔。
例如,東海靠黑道混起來又洗白的企業家,荊一天,武文傑,張峰山……
全都是東海二三流家族的族長。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
曾經都被臧鋒勒索過錢財。
事實上,對於布裏奇莊園,很多東海的上流人士並不陌生。
因為這裏本身就是一個上流社會經常聚集的場所,不過,莊園背後的老板卻是極為神秘,直至今日都沒有人知道其身份與來曆。
此時此刻,周文略翹著二郎腿,不徐不疾品了一口茶,然後才抬起頭看向一雙雙熾熱的眼神。
忽然,他的神色之間浮現一抹遺憾。
“諸位,實在抱歉,關於茶飲的事情,我本來準備是和大家一起發財的,可是剛才來時的路上,我嶽父忽然通知我,他……不讚成和諸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