諧和醫院,乃是京城非常有名的三級甲等醫院,也是這次擂台的舉辦地。
眾人坐在車內,通過閑聊,臧鋒得知,這次擂台不僅會現場直播,還會邀請國家藥品管理局局長做公正裁判。
臧鋒問道,“老王,你之前說,發起人是一個叫陳誌國的西醫,他是什麼身份。”
不等王潤開口,前麵座位上的張老搶先說道,“哼,那就是個黃口小兒,仗著自己有些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剛說完,張老立刻察覺到失口,當即看向朱江,“小朱啊,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
“我知道。”
朱江卻是不由苦笑,看了看臧鋒,說道,“先生,其實陳誌國是我的同學,當初我們倆曾一起去國外深造和學習過。”
頓了頓,他又道,“他專攻心血管專業,曾經獨立完成冠脈造影參與PTCA支架植入和永久起搏器安裝工程,擅長心血管病的診治,發表過很多論文,為醫學事業做出過突出貢獻……”
朱江表達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這個教陳誌國的西醫,醫術很高,在醫學領域同樣具有強大的聲望。
“那他為什麼要排斥和挑釁中醫?”
張老又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那個黃口小兒犯什麼神經病,無端在微薄上挑釁中醫不可信,又舉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證據。”
微薄?
臧鋒頓時詫異,“老爺子,您還玩兒微薄?”
“是啊,沒事上去看看新聞八卦,關注下業內動向,在場這些人都有微薄,臧小先生,你沒有微薄嗎?”
臧鋒大汗,趕忙轉移話題,“對了,就沒有人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不知道,半個月前他就突然在微薄上挑釁。”
“那個陳誌國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眾人紛紛議論。
反倒是朱江,變得沉默了。
“老朱?”臧鋒察覺到他的異樣,“你知道?”
聽他這樣說,車內逐漸安靜,詫異的眼神望來。
朱江苦笑一聲,“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測,他很可能是在針對我,各位,我並不是背後說人閑話,但是陳誌國……我們同窗四年,又在國外一起學習了八年,這個人我很了解,他的嫉妒心很強,自從回過後,他就經常針對我。”
頓了頓,他又道,“還記得半個月前,我曾發表了一片論文嗎?”
經他一提醒,眾人紛紛回應。
“記得,小朱你當時發表了一篇關於人體脈絡和元氣的論文,哈哈哈,你不知道,當時我讀到的時候真是太興奮了,太激動了,小朱啊,你是這個!”
說著,那人豎起了大拇指。
“沒錯,尤其是小朱的元氣論文部分,我極為認同,元氣乃先天精氣所化生,是人體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氣,由先天之腎所藏,後天脾胃濡養,借三焦和經脈流行分部彌漫全身……”
“我倒是對經絡部分很感興趣,就像小朱在論文裏麵所說的那樣,經絡乃人體運行氣血的通道,有著溝通內外,網絡全身的作用,經絡係統功能發生變化,會呈現相應的病狀和體征,通過這些表現,可以診斷心血管疾病……呃!”
話音剛落,說話的老中醫愣住了。
不止是他,在場所有人也一樣。
好半晌,王潤才緩緩開口,聲音意味深長,“小朱啊,你這是動了人家的奶酪了,心血管,嘿嘿。”
頓了頓,他看向臧鋒,“臧小先生,當時小朱發表的那片論文引起了領域內極大的震動和關注,因為他的論文對於如今式微的中醫而言,絕對是一個極大的突破,嗬嗬,隻是沒想到……”
剩下的沒有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陳誌國乃是心血管權威專家,可是朱江這個論文一出,直接動搖了對方的地位。
如此一來,對方的嫉妒心發作,本就一直和朱江不對付,找借口挑釁也就不足為奇了。
再加上陳誌國本身擁有極大的名氣,雖然不如朱江馳名中外,但是在國內絕對算得上頂尖,在微薄上擁有不少粉絲。
在他刻意炒作,又一步步推動下,形成了今日的局麵。
這就不僅僅是針對朱江了,而是挑釁整個中醫學,一旦民眾對中醫學失去了信心,朱江所謂的論文,就是一張廢紙。
想通這一點後,車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好個黃口小兒,其心可誅也!”張老頓時勃然大怒。
朱江站了起來,麵呈歉意,“對不起,是我連累大家,連累中醫了。”
“小朱,不關你的事。”
“對,是那小子心胸狹窄。”
“這次有臧小先生,一定給他個教訓。”
一瞬間,車內群情激憤。
……
約莫半個小時,禮賓車來到了諧和醫院。
遠遠地,臧鋒透過車窗就看到了醫院門口的人山人海,不僅有看熱鬧的人,更多的是捧著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
“這麼多人?”臧鋒挑了挑眉頭。
“臧小先生,這件事已經醞釀了半個月,現在已經形成了風暴,社會關注度極高,這次會有好幾家衛星媒體現場直播。”
臧鋒點點頭,倒也沒有太多驚訝。
此刻,看到禮賓車出現,許多媒體一陣猛拍,若非有保安維持秩序的話,這些人甚至會衝上車來采訪。
即便如此,他們也一直跟在車後麵跑著拍,直至在一棟大樓麵前停下,才被維持秩序的保安強行的攔住。
當然,老中醫們下車的身形自然也少不了被拍照,他們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先生,您先請?”
下車後,朱江麵呈尊敬,想讓臧鋒走在最前麵,而其餘老中醫也紛紛附和。
“不用。”臧鋒搖搖頭,“我不喜歡被拍,而且,一會的時候,還麻煩給我找一個白大褂和口罩。”
聞言。
眾人看向臧鋒的目光中,敬佩之色更加明顯了。
這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啊。
大家也不在勉強,由張老帶隊,進入了大樓,然後上到了三層,最終進入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的空間很大,即便站上兩三百人也毫不擁擠。
此刻,最前方的主席台上並沒有人,卻是擺滿了一張張桌椅,上麵立著一張張卡片,上麵寫著名字。
除此之外,最後麵和兩邊零零散散倒是聚集了二十多人,他們都是被邀請入場的媒體記者,正在緊張的調試著各種攝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