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騙子?”
當臧鋒以一種奇特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再配合他臉上驚奇,不信,懷疑,可憐的表情時,讓陶大師整個就懵了。
“你,你那是什麼表情!”陶大師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臧鋒,他用手點指對方,“你,你再說一句試試?”
臧鋒很驚訝,用一種更加奇特的眼神看著他,“那你……不是騙子?”
阿噗!
陶大師險些一口老血噴出,鼻子都氣歪了。
“唉……算了。”臧鋒歎了口氣,可憐的望著他,“那你是騙子,這樣總行了吧。”
說著,他轉身看向葉老爺子和葉初然,“聽到了吧,他承認自己的騙子了。”
承認你大爺!
陶大師隻覺得胸口如同被堵了一塊大石頭,惡狠狠瞪著臧鋒,胸腔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你,你給我說清楚,誰特碼是騙子!”
“那你……不是騙子?”
臧鋒仿佛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跳開一步,眼神戒備的盯著,那眼神……仿佛看見了一個神經病。
“你,你你……無知小兒!”陶大師點指著臧鋒,臉色鐵青,連聲音都在顫抖著,“我陶福然行醫四十年,還沒有人敢如此戲弄我。”
“我沒有戲弄你。”
臧鋒果斷搖頭否定,說完之後,臉上表情變得極其認真,用一種鄭重其事的語態說道,“我在羞辱你。”
“你……”
話未說完,臧鋒的嘴角已然扯出一抹冷笑,“你什麼都不做就要一百萬,難道不是騙子嗎?”
“那是……”陶大師臉色鐵青,已經出離了憤怒,“那是老夫行醫的規矩。”
“哈哈。”
臧鋒歡樂淺笑起來,“你明確告訴家屬治不好,然後還要一百萬,你跟我說說,這不是騙子是什麼?”
“你……好好好!”
陶大師就算再蠢,現在也能看得出臧鋒是在故意挑釁,他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但他到底不是尋常人,深深呼出一口氣,強壓怒火,“中醫之道,深奧繁瑣,任何醫者都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生命垂危的病人,老夫已經事先告知,這是一種絕症,根本無法治愈,但是你呢?你能治好病人嗎?老夫今天也把話放到這裏,如果你能治愈,那一百萬我不僅不要了,而且再出一百萬給你。”
“好。”
他的話音剛落,臧鋒便迫不及待的應聲,然後走過來一把握住陶大師的手,上下搖晃,一臉感激,“陶大師,謝謝啊。”
“我……幹!”
一種無力感充斥在陶大師的心頭,一把甩開臧鋒的手,怒道,“別高興的太早,你聽清楚了嗎,我說的治好,徹底治愈。”
“是啊。”臧鋒忙不迭時的點點頭,“我就是徹底治愈啊。”
看他的模樣,陶大師的臉色一變,“你,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我又不是騙子。”頓了頓,臧鋒又道,“在我眼中,隻要有半口氣在,我便能將人救活,而不是什麼人到處倚老賣老,用著一張老臉招搖撞騙,治好了,就是什麼王大師李大師,治不好的話就說成什麼聽天命盡人事,嘖嘖……”
這句話可謂字字誅心,讓陶大師的倆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氣的直哆嗦。
病房之中其餘人一直在呆呆看著,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明白,臧鋒為什麼要針對陶大師。
也隻有葉老爺子隱隱能夠看出幾分用意,卻也不是那麼肯定。
但就是這樣,更讓他感到震驚。
不簡單。
這個年輕人太不簡單了。
自從他進入病房,便能通過幾句話,一些細微表情,能夠察覺到端倪。
就在他思索之時,陶大師開口了,一字一頓道,“好,很好,我倒要看看,被老夫定成絕症的病患,你是怎麼個治愈的,又憑什麼狂妄自大。”
“我不狂妄,更不自大,而是你無知。”臧鋒淡淡說出一句話,又道,“老家夥,一會我治好的話,你不會跳出來說是你的功勞吧?”
尼瑪!
你怎麼這麼無恥。
連這都能得想到。
沒錯,就在剛才,他的確生出了類似的念頭,不過很快就被否定了。
因為自始自終,他都不相信臧鋒能夠治愈病人。
“哼,老夫沒有你這般無恥。”
臧鋒卻是不以為意,忽然說出一句話,“陶大師,我聽說你是葉家老五請來的?你們很熟悉嗎?”
聞言。
陶大師眼皮一跳,毫不猶豫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趕緊出手吧,老夫看著呢。”
“嗬嗬。”
臧鋒笑了笑,隨即邁步走至床前,一把掀開了病人身上的毛巾被。
病人自然是葉楓木。
此刻他赤著上半身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而在他露出來的皮膚表麵,鼓脹著一條條猶如蛇一般的紅色線條。
那是凸起的筋脈,原本筋脈該有的青色消失不見,換而取之的是猶如血一般的殷紅。
並且,這些經脈像是呼吸一樣,不停的鼓脹著,仿佛隨時隨地都會爆裂一般,看起來分外可怖。
臧鋒俯身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發現整個眼眶中同樣布滿了血絲,就連黑色瞳孔也變成了紅色。
看到此,臧鋒的眉宇之間輕輕凝蹙起來。
旁邊的陶大師不由冷笑,“趕緊出手吧,別浪費老夫的時間。”
這一次,臧鋒沒有應聲,甚至看也沒有看他,仍然是一套中醫的正常流程。
最後,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探出三根手指,切在了葉楓木的脈搏上,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房間中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看著,唯有陶大師不時的發出無聲冷笑。
許久。
臧鋒緩緩睜開眼睛,鬆開手,然後摸著下巴劃啊劃的,似在思索著什麼。
葉老爺子實在忍不住了,朝著葉初然連連使眼色。
葉初然當即會意,緊張詢問,“臧鋒,我弟弟怎麼樣?”
臧鋒沒有立即回答,他的雙眸之中非常隱晦的閃過一抹驚訝,隨後,目光看向了葉楓木脖子上的一枚吊墜。
其實這枚吊墜就是一個平安扣,不同的是,並非尋常的玉色,而是猶如血一般的殷紅,在燈光的照耀下,異常璀璨。
“嘿……”
忽然間,臧鋒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而後說道,“不是什麼血毒,這是戾氣侵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