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酒吧,瘋狂的重金屬音樂就喧囂著刺入雙耳,劣質的女人香水味,混合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直入鼻端,光怪陸離的燈光下,到處都是醉生夢死的臉孔。
蕭逸神識微微掃了一圈,卻是施施然坐上吧台。
酒吧小弟隨著音樂搖晃著腦袋,踱到了蕭逸身邊,直接用中文招呼道:“先生,要點什麼?”
“一杯冰水。”蕭逸丟出了兩張百元大鈔,在這座城市,華夏幣同樣受歡迎,“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酒吧小弟立刻歡喜起來,登時麻利地給蕭逸倒上一杯冰水,同時搭訕道:“先生,是從中國來的吧?”
蕭逸點了點頭,冷然問道:“你怎麼知道?”
“嘿嘿,我們酒吧裏的外國人,中國人日本人居多,但是你顯然不是日本人。”酒吧小弟猥瑣地笑著,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一桌,“那樣的才是日本人。”
蕭逸扭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光頭老男人,正一手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上下其手,口裏一陣陣的X笑:“呦西,呦西……”
蕭逸一聲冷嗤,轉回頭來,嘴裏抿了一口水,眼神不經意地向全場掃視過去。
不過,就在這會兒,蕭逸身邊卻是貼上來一個衣著暴露,滿身劣質香水味的女人,一件薄薄的黑色吊帶小背心,根本掩飾不住胸前的波濤洶湧,下身則是一條堪堪包住了屁股的皮裙。
女人化著濃重的煙熏妝,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先生,請我喝一杯,今晚我就是你的了。”女人一開口,竟是很是稚嫩的聲音,隻是,臉上平靜至極的表情,昭顯著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輕車熟路的。
蕭逸瞥了她一眼,衝著酒保打了個響指,向身側的女孩努了努嘴,說道:“給她一杯。”
說完,又甩給了酒保一張百元大鈔。
“好嘞!”酒保一聲應,即刻便給女孩端過來了一杯藍色妖姬。
“謝謝!”女孩眨動著長長的假睫毛,伸手就抱住了蕭逸的手臂,胸口緊緊地壓在上麵,膩聲說道。
酒保看了這一幕,卻是暗自搖了搖頭,即刻走開了。
“先生,從哪來啊?”女孩一隻手端起了酒杯,一隻胳膊依然摟著蕭逸的手臂,磨蹭著。可是,沒多久,臉上就現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你摸夠了沒?怎麼?沒摸到你需要的東西?”蕭逸冷笑著看著女孩,淡然地說了一聲,與此同時,右手即刻向上一提,把女孩的一隻胳膊砰地一聲摔到了吧台上。
“啊”女孩一聲驚叫,齜牙咧嘴地叫道,“你,你弄疼我了!”
“想從我身上偷到東西,你的本事還差了點。”蕭逸手上卻是絲毫沒有放鬆,反扭著女孩的手臂,冷冷說道。
這女孩自然就是酒吧內的慣偷,一直在酒吧內以色相迷惑客人,其真實的目的,則是偷竊,隻是此番在蕭逸身上上下其手,就真的是撞到槍口上了,別說蕭逸所有的東西都是放在方寸葫蘆內,即便是就放在身上,又有幾個人能從蕭逸強大的神識下偷走東西呢?
女孩被蕭逸扭得哇哇大叫,卻是絲毫也掙脫不開。
兩人之間的衝突很快就被酒吧內的人發現了,一個保安模樣的年輕人即刻跑了過來,大聲吆喝道:“該死的珍妮,你又在這裏偷東西,真是死性難改,來來來,跟我去警察局。媽的,吃幾天牢飯,你就長記性了。”
珍妮兩隻烏黑的大眼睛微微轉動著,臉上卻是掠過了一抹不經意的喜色,急忙說道:“哼,去就去,老娘今天認栽。”
那保安即刻就要上來帶珍妮走,卻被蕭逸輕而易舉地給震了開來,以蕭逸的見識,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的,這保安和這個叫做珍妮的女孩,根本就是在演戲而已。
單手扭著珍妮的手腕,蕭逸起身,大步向酒吧外走去。
“喂,你不能帶走她!”保安終於放棄了演戲,急叫起來,與此同時,抄過了一把椅子,就向蕭逸腦後砸去。
蕭逸頭也沒回,待得椅子堪堪到了自己頭後一公分的那一刻,驟然回身以手臂一格。
“哢嚓”一聲,那把純香樟木的椅子,瞬間四分五裂。
蕭逸的手,快如閃電一般,透過了四散的碎屑,一把就抓到了保安的脖子上。
“啊”保安及酒吧內的眾人無不如見鬼魅一般。那保安更是張大了一張嘴,一動不敢動,冷汗瞬間就順著後背流了下來,“有,有話好好說!”
“再敢攔我,你的脖子就像這把椅子一樣。”蕭逸冷冷地說完這句話,緩緩地收回了手,之後,依舊扭著女孩,徑直出了酒吧。
酒吧內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直到女孩被帶出酒吧,無數人還是呆若木雞。
在這間酒吧內,打架鬥毆實在是家常便飯,若是哪一天沒有打架,那才叫不正常呢。可是,如此強悍的神出鬼沒的身手,大家卻是從未見過。
而此刻的蕭逸已經帶著女孩出了酒吧。
“放開我!”女孩大聲地叫著。
“想要我放開你?很簡單,告訴我蛇毒的人在哪?”蕭逸把她拎到了牆邊,冷冷問道。以女孩這樣混跡於酒吧的慣偷,消息無疑是最靈通的,所以,蕭逸直奔主題。
“蛇毒?”女孩一聽這話,竟立馬停止了掙紮,眼珠一轉,問道,“你找蛇毒的人幹什麼?”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但是,若是你告訴了我真實的地址,這些你最想得到的東西,就是你的了。”蕭逸說著,拿出了好幾張百元大鈔。
隻是,出乎蕭逸意外的竟是,這個慣偷,見了那紅彤彤的老人頭,卻是根本沒有表現出其應有的興奮,而是眼神急閃,突然說道:“先生,若您是找蛇毒麻煩的,我可以分文不取地為您引路。”
“哦?”蕭逸略微一愣,微眯了眼睛,卻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的確要找蛇毒的麻煩。”
“真的?此話當真?”女孩珍妮驚喜地問道。
“你不值得我騙你。”蕭逸冷冷說道。
女孩卻絲毫沒有因為蕭逸這句話而不悅,而是即刻衝正跑出酒吧大門的那個保安叫道:“哥哥,你快來,我們有希望了!”
沒想到,那保安竟然就是女孩的哥哥,雖然被蕭逸嚇得差點就尿了褲子,可是,妹妹被人帶走,他再怕也得硬著頭皮追了出來。此刻聽到了妹妹驚喜的呼喊,小保安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隻得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
女孩急速地以越南語向哥哥說了些什麼,想來是介紹了蕭逸要找蛇毒的事兒。
那小保安一聽,卻是激動地渾身發抖,二話不說,拉著妹妹立時就給蕭逸合膝跪倒了。
“先生,求您行行好,為我們兄妹報仇啊!”兄妹二人帶著哭腔說道。
“起來說話!”蕭逸伸手虛托,扶起了二人。
“先生,蛇毒的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女孩珍妮一站起來就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過,隻說了一句,便被她哥哥止住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小保安一拉蕭逸說道:“先生,這裏人多眼雜,請借一步說話。”
蕭逸點了點頭,隨著兄妹二人進了酒吧後的一條巷子,沒多久,就來到了一間極其破敗的房子前。
小保安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恭恭敬敬地把蕭逸讓進了屋。
屋子裏家徒四壁,隻有兩張窄小的單人床,挨在滿是黴菌的牆壁上。顯然這就是眼前這兄妹倆的家了。
小保安反鎖了房門,拉著妹妹一起,再度恭恭敬敬地給蕭逸跪倒了:“先生,我看得出您身手不凡,若是您真的是要去尋蛇毒的麻煩,請一定幫幫我們兄妹倆報仇啊。”
“怎麼回事兒?”蕭逸拉起了二人,問道。
二人未曾開口,眼淚卻是汩汩地流了下來,尤其是女孩珍妮,臉上劣質的化妝品登時被衝的七零八落,露出了裏麵一張年輕稚氣的臉來。
“先生,我叫阮玉生,我妹妹叫阮珍妮,我們阿爸阿媽在世時,家裏雖然不算富裕,可是一家四口日子卻是過得其樂融融的,要不是那次阿爸無意中得到了一張藏寶圖,我們可能還會那麼開心。”小保安抹著眼淚講述了自己一家的悲慘遭遇。
其故事一點也不離奇,阮玉生的父親一次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副刻在一塊玉璧上的藏寶圖,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引來了蛇毒首領的覬覦,後因阮家出價太高,蛇毒首領鐵線蟒竟下了劫殺令,把這阮氏兄妹倆的父母都殘忍地殺害了,留下了當時還未成年的兩兄妹。
兄妹倆舉目無親,便隻能混跡於酒吧這樣的地方,打點零工,兼帶著小偷小摸,得以果腹。
“先生,我們兄妹二人此生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能一報血海深仇,如果先生能讓蛇毒那群畜生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兄妹二人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先生。”阮玉生說完之後,又使勁地給蕭逸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