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說罷，舉起手中的白粥遞給顧清雨。顧清雨眨巴了兩下眼睛，詫異地望向白若潼：“母親說的可是真的？這粥真是哥哥熬製的？”
“自然。”
“那哥哥呢？”
顧清雨忙問話道。
“在外麵呢，你要讓哥哥進來說話麼？”白若潼問。顧清雨眼珠子轉悠了兩下，點點頭：“要的！要的！”
“毅暉，進來吧，你這妹妹已經不生氣了。”
白若潼笑著道。
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快去地也快，白若潼笑嗬嗬地瞧著顧毅暉與顧清雨道歉，最後兩個小孩抱在一起，大哭一番後又和好了。
顧清雨高高興興地吃了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眼與白若潼道：“母親，昨日我遇見了一個爺爺，她讓我將這個東西交給舅舅，還讓我給舅舅說一句話。”
顧清雨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白若潼。白若潼接過一看，玉佩通體發白，上麵刻著一字：“陳。”
她心“咯噔”一跳，忙問道：“那爺爺讓你說什麼話？”
“他說，對不起。”顧清雨眨著眼回。
……
白楚生上朝歸來時，就聽管事說道白若潼在府中等著他。他忙跑去了堂中，白若潼沒有寒暄，將今日顧清雨與她說的事情告知白楚生，白楚生眼中流露出幾分詫異：“真的就隻有這樣？”
“對。”
白若潼點點頭。
“你覺得這人是誰？”
白若潼向來是有主意的人，這件事問白若潼準是沒有錯。
“是哥哥的真正的父親，”白若潼道，“哥哥的父親，姓陳，這件事，我在華朝時就魏崇炎提過。”
“他為什麼不與我見麵呢？”
白楚生歎出一口氣來。他隻是送來一塊玉佩來相認，就代表著他並不想與自己相認。那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覺得自己沒有臉來麵對他？
可是這有什麼有臉沒有臉的呢。
他原本就是自己的父親。
白楚生心頭不是個滋味。
他其實很想知曉，自己親生父親到底長什麼樣子？到底是誰？
他明白，這些事情，不會有人與他說真話的。
可是……
不說真話不代表他就不想知曉。
可是，他就留下一個“對不起”未免太過……
白楚生心頭微微一哽，倏然有些說不出話來。白若潼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哥哥，他肯定是不想打擾你的生活，所以不想與你相認。顧清雨說，那個爺爺救了她的性命，是一個很慈祥的人。
既然他選擇不與哥哥你相認，哥哥就接受這樣的事實吧。也許……”
白若潼說道此處，眼中微微顯露幾分溫意，“也許，以後總會有機會知曉的，你與他之間的緣分，也許會到來。”
白楚生點點頭。他心裏也並不想破壞現在的生活。白樹堂從小到大就一直很關照他，就算是為了白樹堂，白楚生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既然那個人，他明白這樣的道理，所以他不來打擾自己。
那自己也應該做到，讓這樣平靜的日子得以延續。
白楚生心中如此想著，嘴角掛起一抹笑容。
這一句對不起，他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