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徹底地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魏崇炎冷冷地瞧著地上冰冷的屍首,心突然放鬆了下來。他應該早早地就如此做,若是他一開始就對李側妃恨了心思,紫鵑就不會對他心灰意冷了。
“王爺……”
管事的在外頭等待許久,見魏崇炎出來,趕忙著迎了上去。
“裏頭好好收拾一下,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對外就說李側妃身子不適,一個月後就宣布李側妃病世的消息。”
“是。”
管事的咽下一口唾沫,他現在已經清楚的知曉裏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
另一頭。
白若潼與顧炎卿幾人連夜趕路,經過五日的時光,總算是離開了華朝。不知為何,這兩日她心頭總是做著噩夢,有時候還會被噩夢驚醒過來。
噩夢裏頭,是紫鵑。
她夢見紫鵑死了。
“姑娘,暗衛回來了。”
白若潼正走著神,琉璃悄聲入了房中,在她耳畔前輕聲稟告道。白若潼的思緒被她一聲姑娘而收了回來,她站起身,詫異道:“暗衛不是一直保護著紫鵑,怎會突然回來了呢?”
“因為……”
琉璃哽了哽,不知該如何說。
“你先讓他進來吧。”
白若潼不願再聽,或許她已經知曉琉璃接下來要說道什麼。琉璃點了點頭,退出了房中。一個年輕的男子在此時入了房。他姓周,名啟。跟在顧炎卿身邊已有許多年。
白若潼見他走來,急忙問:“你怎麼回來了?紫鵑可好?”
“王妃自盡了。”
周啟道。
“你說什麼?”
白若潼驚呼出聲。周啟歎出一口氣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她。他隻是一介暗衛,就算能保護紫鵑的周全,也總不能時時刻刻盯著紫鵑,更何況她是在自己閨房中上吊自盡,他能有什麼法子。
心頭雖是失落,可他已然是盡了全力。
白若潼聽罷,心如刀絞。早知那日,就該勸說紫鵑與自己一同走。她竟然恨魏崇炎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她的腹中可懷著魏崇炎的骨肉啊。她竟然已經不願生下骨肉……
那日她才與自己說,想要與魏崇炎重新開始。
可短短幾日光陰,什麼都變了。
白若潼苦痛地閉上眼。琉璃在一旁瞧著,心頭隱隱跟著難過,她雖然沒有跟隨白若潼去往華朝,但是她瞧地出來白若潼眼中的憂傷。
那個叫紫鵑的女子,一定對白若潼很是重要吧。
不然白若潼也不會……
想到此處,琉璃暗自低下頭,出門去尋顧炎卿。
“你先出去吧。”
白若潼沒有怪罪周啟,揮了揮手,道。周啟點了點頭,離開了房中。白若潼閉著眼,她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若是算起來,是她害了紫鵑的性命。
明明知曉紫鵑呆在這樣的地方如同牢籠,她卻仍是讓紫鵑留了下來,這不是要了紫鵑的性命麼。
是她親手害了紫鵑啊。
“小丫頭……”
顧炎卿剛一進房,就見白若潼將自己卷縮成一團,呆在床腳。
他已經從琉璃口中知曉事情的緣由,他清楚,白若潼現在該是如何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