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薇心中微微一動,點了點頭。她抹去眼角的淚花,起身,寧兒趕忙著上前攙扶。
二人坐上馬車,漫無目的的在街市上尋遊著。白靈薇甚少來街中,因為家世的關係,她隻能獨守春閨。她來到一處茶坊落座,戲台子上正演著一出好戲,白靈薇坐在廂房中,眼眸朝著戲台子上瞧去,一著青衣的女子正悲悲戚戚地唱著什麼,白靈薇眯起眼,微微歎息一聲。
“小姐,是不是那曲子過於悲傷了?要不,婢子去讓那人別再唱如此悲傷的調子?”
寧兒問。
“無妨,這裏又不是鎮西侯府,人家願意唱什麼便唱什麼,咱們怎能管這麼多?”
她苦笑一句,搖了搖頭。
寧兒聞言,隻得低垂下頭,默不作聲地陪在她身旁。白靈薇的餘光一動,在戲台下有一熟悉的人影走動著,她定眼瞧去,是一個著黑衣的男子,男子似乎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抬頭與她瞧去,眼露驚異。
“寧兒你快看那兒!”
她指著男子道。
寧兒朝著那男子瞧去,微微一詫:“誒?此人不是今日給小姐送信之人麼?”
“果然。”
白靈薇心下一動。羅道如今已經被通緝,他的仆人還敢隨意亂走,甚至在這種茶坊熱鬧之中出現,甚是奇怪。
但一想到羅道,白靈薇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小姐,咱們怎麼辦?是跟過去麼?還是……”
寧兒問。
“你去將此事通知縣府的人,”白靈薇道,“不要打草驚蛇。”
“是。”
寧兒點了點頭,走出了廂房。白靈薇的心“咚咚”跳動著,一方麵,她心頭有隱隱的竊喜,羅道的仆人突然出現,她可以彌補自己曾經的罪孽,給白若潼帶去幾個好消息。但是另一方麵,白靈薇卻又有些許的不放心,因為這代表著羅道很有可能還在都城並未離去。
可他明明給自己的消息是他已安好,他為何不走呢。
正頭疼的思忖著,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剛才在下方見到的男人居然直接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白靈薇下意識地站起身子,退後幾步。
“靈薇,好久不見,”男子笑道,“不過說起來,咱們也並非是許久未見。”
“羅道?”
這個聲音她絕不會記錯,是羅道的聲音。他竟然會易容成自己的侍衛在都城之中四處走動。
“可收到我給你的信了?”
羅道走到她的跟前,輕聲問。白靈薇咽下一口唾沫,低垂下頭並未回話。羅道見狀,重重地深吸一口氣:“看來你還是與以前一樣,不肯與我多言,甚至也不肯與我多話,靈薇,你是不是害是很恨我?”
“你怎麼可能還在都城?你知不知道現在聖上正在通緝你,若你被聖上抓住,後果不堪設想,”白靈薇道,“羅道,你還是趕快些走吧。”
她以前被他所迷,所以做了許多虧心的事兒,但是現在,她絕不可能再做這些事情了。
“我能去哪兒呢?”
羅道道,“這裏有一個讓我不放心的人,我去哪裏我也放心不下。靈薇,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咱們遠離都城,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娶你為妻麼?我願意娶你為妻,咱們去華朝,在那裏你我二人可以好好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