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一同前去。”
白若潼應付一句。
在這裏獨自一人想太多也是沒有用處的。還不如將眼跟前的事務都處理幹淨,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若是因為顧炎卿一直憂愁下去,等聖上真的回來那一日,瞧她憔悴,想必心頭也是放心不下的。
白若潼如此想著,便是與白楚生一同上了馬車。等來到京都監牢,外頭早已有獄官等待,白楚生與獄官說道了幾句,那人開了牢門讓二人入內。
對於羅老太太,白若潼心頭是有虧欠的。
她畢竟是自己娘親的母親,與自己又有著血緣關係。但她做出這樣的事端來,是不可饒恕的。蘭府一行,可謂是她親手斷了他們的榮華富貴路。
“咳咳咳……”
獄門深處,傳來咳嗽之聲,白若潼抬眼瞧去,是羅老太太正掩著口,虛弱地睡在床榻上。
“外祖母。”
她清淺著喚了一聲,羅老太太搭了搭眼皮,目光與之瞧了過來,與白若潼視線相觸的一瞬間,她又將目光挪開。
“開門。”
白楚生吩咐道。
“是。”
一旁的獄卒領命,開了鐵籠正門。白若潼忙不迭是的走入,剛一靠近老太太,便是被老太太推攘了開。老太太狠狠瞪著她:“你現在來這裏做什麼?是看老身的笑話的?你覺得老身被你害得還不夠淒慘麼!”
原本和和氣氣的老太太,被牢獄之災徹底地拖垮下來。白若潼低下了頭,在一瞬間她不知該說什麼反駁老太太的話。許是真如老太太所言,他們家都是被她所害吧。
“祖母,若你肯說道一句實話,我們便是放你走,”白楚生道,“若是你什麼都不肯說,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我們想保住你,也別無選擇。”
“你們現在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當初將我們困在這裏的人不正是你們麼?我蘭府做得嘴錯的一件事就是當初將小妹嫁入了你們鎮西侯府,生出了你們兩個不孝之子來。”
說話的並非是老太太,而是旁邊牢獄關著的蘭忻城。白若潼餘光與他看去,男人的目光幽幽地抬起,望著白若潼,似乎在怪罪一般,猩紅的光閃爍著殺怒。
白若潼動了動嘴皮,想要解釋一句,卻最終,什麼話都留在了口中。
“祖母,看來到現在,你仍是覺得自己是正確的啊。”
白楚生幽幽地吐出一口氣來,沉著目光看向羅老太太。
羅老太太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擰起眉,微微咳嗽著。
“叛國的事情,外祖母可說得清楚?你們與女真之人接觸,這難道不是事實麼?
你們雖是我們的親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就可以荒唐行事。”
白楚生冷聲道。
若是他們二人真的把自己當做親人,真的有將白若潼放在眼中,那麼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出來。白若潼可是一國皇後,他們應該明白此事一出,對於白若潼的後果是什麼,可是他們卻仍是做了。
“你若是一心覺得是我的錯,那便是吧。”
羅老太太幽幽歎息出聲,不願再做過多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