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上下下打量著琉璃,似是想從她身上瞧出慌張來。男人在身後悶聲盯著二人,想走卻如腳下壓了石頭,動彈不得。
琉璃故作囂張的笑笑:“皇後娘娘身份尊貴,與你們說不用在意皇後身份不過隻是一句客套話了,你這潑人怎地還當了真?若現在這裏是都城,你項上這顆頭顱不知要掉多少次了。”
“……”
蘭莘莘心一哽,她現在可以完全打消琉璃是否聽見她的話了。這個女人沒有聽見任何風吹草動之聲,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憋屈。她看得出來,這個低賤的婢子是仗著有白若潼撐腰,所以敢在自個跟前使臉色。
她剛才才答應了祖母,不要與白若潼再起爭執,若是在這裏將她的婢子得罪緊了,傳到羅老太太耳裏,怕又要變成她的不是了。
但……
這個囂張的婢子必須得好好教訓一頓才是。
“喲,這位公子是誰啊?”
琉璃不再理會她,反而將目光對準她身後的男子,“你今兒個不是還在娘娘跟前請求入宮的事兒麼?怎麼扭頭就來跟一個男子私會了?瞧這公子生得眉清目秀的,怕不是你的郎君?”
“你胡說什麼,他可是咱們府中的掌事,豈能容得你這個低賤的婢子胡言亂語,你再胡說半句,小心我告到祖母那裏!”
蘭莘莘道。
原來是府中的管事。
琉璃的眼微微一動,剛想開口繼續諷刺一句,身後卻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琉璃,你在這裏做什麼?”
琉璃的心瞬時落了下來。
太好了,皇後娘娘來了。
她激動地回過頭去,見白若潼緩緩地走入廊中,她的眼默默地瞧了瞧琉璃,又看了看另外二人,道:“等了這麼久,你拿的膳食呢?你可要餓死我?”
“娘娘,婢子不敢。”琉璃低頭回話道。
“表姐你來得正好,你可要好好管住你的婢子,她滿口胡言亂語,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好的,我怎麼說也是表姐你的妹妹,怎能容得她潑髒水,表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蘭莘莘是識相之人,雖說她與白若潼鬧了不快,但畢竟他們二人是同輩,自個的表妹被一個婢子欺辱,不管如何,她都應該向著自己說話才是。
“她說了你什麼?”白若潼淡淡問道。
“她說我們蘭府家世低賤,您說讓我們不用在意您的身份不過隻是一句客套話,她也汙蔑我在這裏與人偷情,”蘭莘莘告起狀來可謂是不留餘力。
“你真的說過了?”白若潼回頭,冷冷地看向琉璃。
琉璃咬了咬唇,跪在地上:“是,婢子的確說過了,可這是因為蘭姑娘直呼娘娘名諱,婢子實在瞧不下去,就回頭諷刺了她一句,婢子再也不敢了,還請娘娘饒了婢子。”
“表妹,琉璃性格潑辣,我在這裏待她向你賠禮不是了,我將她帶走教訓,不知表妹意下如何?”白若潼問。
“既然是姐姐的婢子,姐姐自是想如何教訓都好。”蘭莘莘回道。若是在這裏拖延太久,將人引來,她也不好交代。
白若潼聞言,不再多說,而是嗔了一眼琉璃:“你還不跟我走?”
“是……”
琉璃站起身,默默攙扶著她離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蘭莘莘心頭不是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