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看穿了她,她隻是太過害怕罷了。害怕自己對這個世界重新燃起期望後,最後的結果又會淪為絕望。所以一直以來,她都不敢去麵對。
可是……
這是她必須走的路,她也必須要麵對才是。
“橙兒,不要再害怕,也不要再說這些泄氣的話,你現在要做的,是要相信我才對,你要相信我,我總有辦法能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我也總有辦法能讓你遠離你現在所受的痛苦。
不要對自己沒有信心,相信我好麼?”
他的聲音溢滿了堅定與溫柔,橙兒愣了愣,倏地歎出一口氣來,將頭埋入他的頸窩。
“你真的不後悔麼?”她問。
“我應該後悔什麼?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我為何要後悔呢?”
他淡淡地問。
橙兒歎出一口氣來,哭得眼睛微微有些酸澀了,她握住子夜的手:“你真是一個笨蛋。”
他選擇去喜歡她,明明這條路是一條死路,他卻想要與她一起度過,這個男人,不是傻瓜,又是什麼。
一個月後,顧炎笙回來,帶來了吳鐵拐需要的草藥。吳鐵拐來到小院中為橙兒把脈,他看了看橙兒的神色,露出一抹笑意:“看來子夜對你照顧得很好,這些日子,你心悸心痛的毛病還有犯過麼?”
橙兒想了想,道:“隻有兩次。”
一旁的子夜怔了怔:“還有兩次?這種事情我怎麼不知曉?”
橙兒嗔了他一眼:“告訴你做什麼?告訴你難道要讓你為我擔心麼?”
子夜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我準備一下,三日後就開始治療,你可是準備好了?治療中會出現的痛苦我提前與你說過。”吳鐵拐嚴肅道。
橙兒點了點頭。所謂的痛苦,不用吳鐵拐明說,她心中也是明白的。
“那我先回去準備了,你要按時用藥。”吳鐵拐道。
“是。”
橙兒應了一聲,起身送吳鐵拐離去。
“你為何不告訴我?”
吳鐵拐一走,子夜擰起了眉,質問道。
“我應該告訴你什麼?讓你白白為我擔心麼?”橙兒笑了笑,與他相處了一個月的時間,她發現這個男人除了武藝高強之外,整個人就如同是一塊木頭。
“我想要知道,你所有的情況……”
子夜悶聲道。
“……”橙兒苦笑了一聲,坐到圓凳上,她沒有再回答子夜的話,而是道,“今晚有花燈會,你能不能陪我去瞧瞧?”
“你現在的身子……”
“你若是陪我去瞧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橙兒道。
子夜眨了眨眼,隻好允諾著點頭。
……
是夜。
橙兒所謂的花燈會,不過隻是這個村子自己舉辦的小型花燈節,在河邊上放花燈,雖然是小型,但河岸旁的人卻是很多。橙兒握住子夜的手,手裏捧著一個花燈,她將花燈放入湖水之中,許了一個願。
“子夜,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她站起身,倏然開口道,“一直以來,我都是遵從皇後娘娘的吩咐做事,她讓我試一試與你一起生活,於是我就想著,那就試一試好了。”
她閉上了眼,倏地想起在鎮西侯府時第一次遇見子夜的時候。那時候,子夜在她的眼中是一塊沉默寡言的木頭。他總是無怨無悔地按著白若潼的吩咐行事,他沒有自己的思考,如同被人控製的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