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故作無事,可子夜明白,無論是誰,在麵對自己的生命時,怎會一直都做到雲淡風輕呢。她的雲淡風輕,不過隻是裝裝樣子罷了。
……
次日。
子夜剛打開院門,外頭便是圍了一群人。他蹙了蹙眉,看著門前的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你們……是昨日搬來的?”
一個婦人問話道。
子夜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我們就在隔壁,你們的院子空了許久,曾經住在這裏的人造就搬了出去,昨日見有馬車停靠,我們就過來看看熱鬧。這是給您們的見麵禮。”
婦人說著,將手中裝滿新鮮果蔬的菜籃子遞給了子夜。子夜下意識地就接過。
橙兒還在屋裏頭做著飯,聽見門口的吵鬧聲,她擦了擦手,走出了房子,外頭站著幾個婦女,她愣了愣,隨即麵帶笑容的與幾人走了過去。
“你們也是住在西巷的?”
橙兒問話道。婦人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點了點頭。
“剛見麵,我也沒有準備什麼,這些個東西是我從老家帶來的,就當給個見麵禮,以後見麵,互相都有個照應。”
橙兒說罷,從懷中拿出了一些閑散的首飾。子夜眯起眼睛,他看得出來,這是橙兒早就準備好的。那群婦人接過首飾,麵帶笑容地感謝幾聲,一哄而散。
“你……你為何要給人家準備送禮?”
子夜不明白,問道。
“咱們新搬來這裏,自然是應該去給周圍的鄰裏打聲招呼,我險些都忘了,還好他們自己找上門來,這是應該做到的常識,你別告訴我,你不懂。”
橙兒笑著回了一句。
“我從小就在軍營裏生活,對你說的這些,自是不太清楚。”
子夜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橙兒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他:“那你的父母呢?”
“在我入軍營之後的兩個月,娘親病死了,弟弟不知是去了何處。”子夜回答時,神情並無半分痛苦,似乎是他所言的這般,事情過去許久,他早已不在意。
橙兒舔了舔嘴角,一時間竟是不知曉該勸慰什麼,她回了灶房,坐在灶台前添火,子夜跟在她的後頭。
“那你的父親呢?”
橙兒問話道。
“很多年以前,因為參軍,死在了戰場。”子夜道。
橙兒的手微微一顫,這些事情她從未從任何人口中聽說過,一時間她不知曉該如何安慰子夜,隻道:“咱們吃了飯,去看看你母親吧,你母親的墳在哪裏?”
“就在城邊的山上,”子夜道,“但你現在身子情況還是不要再走動為好,若你想上香,我幫你給母親上便是。”
“這哪裏行,我跟你一起去,在旁人眼中,我已經是你的妻子,娘娘將我交付給你,也是直接將我許配給了你,算起來我也是你未過門的妻子,理應去看望你的母親。”
橙兒認真道。
子夜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他咽下一口唾沫,望著橙兒:“你已經答應要嫁給我了?”
“你胡說什麼?這是娘娘的命令罷了,我不過隻是……隻是按著娘娘的吩咐做事罷了!你別胡思亂想!”
她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子夜聞言,撓了撓頭,沒有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