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潼……那場大火,本宮很害怕……本宮害怕失去你……本宮不該相信白茵菱……不該幫著她陷害你……你原諒本宮好不好?”
他的氣息越來越消弱,白若潼重重的點下頭:“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別說話了,大夫馬上就過來,你別怕……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的……”
“恩……”
他滿意的一笑,闔上了眼皮。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他已經聽過了世間最動人的情話,他好羨慕顧炎卿啊,白若潼總是與他說道著情話,與他撒嬌。
可是今日,他也體會到了……
終於體會到了啊……
……
後麵的事情,白若潼已經記不清了。她隻記得自己昏迷過去時,仍是緊緊的抱著顧沉廉。
當她醒來後,她躺在顧炎卿的懷中,他目光含著心疼與複雜,緊緊的抱著她:“丫頭……都結束了,丫頭……”
“你來得……怎麼這麼晚!”
她捂住了臉頰,在他的懷中哭泣不已,“顧炎卿……我把顧沉廉害死了……我把他害死了……”
“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害死他,”他環住她的身體,小心翼翼的勸慰著,“小丫頭,不要害怕了好不好?三弟的死不怪你,本王與你一樣,欠了三弟一條性命,以後我們用一生去償還,你不要一個人承擔,本王與你共同承擔,好不好?”
白若潼微微的點了點頭,放聲痛哭出來。
她並非是沒有心的。
她也有心啊,她也會難過啊……
顧沉廉對她這般好,難道她就全部當做沒有瞧見麼……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啊。
他真的做到了,真的在她的心上,劃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永隋帝在南淵永隋六十三年逝世,顧炎卿登基,號榮隋帝。
慕容宰相的產黨,被他一一抹殺。慕容憐安雖是留了一條性命,但她不想再呆在南淵,給自己準備了盤纏,遠離都城。永隋帝留下的攤子許多,女真王朝來犯,白楚生自願帶兵出征,而顧炎卿,率領大臣們南下,將每一個縣都走了一遍,徹底鏟除殘餘賊子。
……
五年後。
“娘親,哥哥,你們嚐嚐我這道城陽醋魚,這道菜我可是用了上好的鯉魚烹飪,選用的香料都是極品,一定能比過娘親的廚藝。”
太子顧毅暉張著自信的圓眸,拍拍胸脯指著桌上香噴噴的鯉魚肉。顧毅修歎出一口氣來,才剛剛下朝,又要受雇毅暉的摧殘,他表示人生艱難。
顧毅暉四歲半,不愛習武隻愛下廚。但他卻沒有得到白若潼的廚藝天賦,做的飯菜總是難以下咽。
白若潼稱其為:黑暗料理。
“妹妹呢?”顧毅修轉移開視線,問向白若潼。
“你妹妹聽聞今日暉兒下廚,早就跑了。”白若潼無奈道。
顧毅修聽聞,故作尷尬地咳嗽兩聲:“我去找她回來。”
“好的,你去吧。”
白若潼頷首應對,反正桌上的食物,她又要一個人應對了。
顧毅修剛走出後院,就見靖予急匆匆的走來,他讓到一旁,給自家姑姑請安:“姑姑今日怎麼入宮了?”
“來找你母後。”靖予撫著圓潤的小肚子,“你母後現在在哪兒?”
“姑姑這是又被舅舅給欺負了?”顧毅修笑著道。靖予與白楚生二人時常三番兩次就鬧一次矛盾,想想除了白楚生,沒有人能再惹得靖予動怒。
靖予被說中心事,瞪了他一眼:“就你聰明!”
“母後在殿內,姑姑快去吧。”他含笑著道,不再打趣,直直的走出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