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跪在地上，聲音帶著濃濃的哀求與無奈：“皇祖母，您應該知曉殿下與聖上之間的關係。修兒娘親一事早已是陳年往事，若是當時將此事翻出，想必聖上又會對殿下翻舊賬，修兒如今已經長大，大人們的話他都聽得明白，殿下不想再讓修兒受到傷害。”
“你說的情況哀家也猜想到了。”
女人間的爾虞我詐她還看得少麼，無非隻是不想再去計較什麼罷了。她如今已經老去，隻要不是觸碰她的底線，她自然願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玉敏她給王若曦換了一副皮囊，皇祖母您好好想想，王若曦絕對沒有二十的年紀，她的外表瞧上去不過十七十八，”白若潼說罷，看向餘生，“餘大夫，你瞧過她的身子，想必你應該明白她的情況。”
“除了宮寒外，她的脾髒虛弱得厲害，且她胸腔少了兩根肋骨。微臣從未瞧見過這樣的醫術，一個人怎能在不殺掉另一個人的情況下，取出骨頭來。”
餘生低頭恭敬的回話，他的眸子閃了閃，又添了一句，“且，王側妃還是一個黃花閨女，並未有過生育。”
老太後屏息凝思，片刻後，怒意從胸腔中油然而生：“林玉敏果然是一個妖女！”
她就知道這丫頭不尋常，永隋帝的身子越發消瘦一定與這個丫頭有關聯。
“這些雖然隻是若潼的猜想，但若潼試探過王若曦，她的反應與若潼的猜想很是一致，皇祖母，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調查才是，林妃娘娘留在宮中十分危險。”
白若潼又道。
她的危險程度老太太不是沒有想到過，隻是她與永隋帝說起此事時永隋帝全然不當一回事，甚至還對老太後直言她是多了心思。
“等問過王若曦，再做結論吧。”半晌後，老太後回道。
……
王若曦已然沒了力氣，她躺在床榻上如同一個斷了線的木偶，除了疼痛，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什麼。
“噠噠噠。”
腳步聲從外頭走近，她聞聲抬眸，就見白若潼打起簾子入了內室。王若曦一下子咬緊了唇瓣，身子繃得僵直。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她問。
“太醫說你中了寒毒。”白若潼不緊不慢回了一句，她坐在床頭，俯視著王若曦。
王若曦的雙目憋得通紅，似乎是受到打擊，她的唇瓣微微顫抖著：“寒毒？你說我中了寒毒？”
“你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白若潼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她的語氣很輕，隻是陳訴事實，但話語中的力度卻劈得王若曦仿若心髒都在流血一般。
寒毒？她怎麼可能中了寒毒！
寒毒可是雲南王府的特製毒藥啊！這藥整個南淵貴族都知曉，太醫知道也情有可原。
它是一種灰色地帶的毒藥，給在戰場上的婦人使用。
“你現在還覺得是我害了你麼？”
白若潼問。
“嗚嗚……”
王若曦忍不住哭出聲來，一個月前她還美滋滋的想著，等自己入了榮親王府，她一定可以討得顧炎卿歡心，到時候她可以給他生孩子，徹底取代白若潼在顧炎卿心中的地位。
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