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收回自己的手,甩了甩上頭的茶葉。
“你可會怪母後,母後並非是故意的。”皇後緩聲問話道。
“母後是長輩,對晚輩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就算是故意的,若潼也不會責怪母後。”
白若潼低頭乖巧應答一聲,默默地把手藏於身後。
“母後,祖母,安已經請了,孫兒與若潼先告退了。”
顧炎卿說罷,牽著白若潼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榮親王好不容易來一次宮中,怎麼不多呆呆,太後最是疼你,你多陪陪太後也是好的,怎麼就急著想走呢。”
皇後在身後冷不丁的開口,聲音慵懶帶著諷刺。
顧炎卿輕嗬一聲:“等皇祖母一人在時,兒臣自會來看望,就不勞母後操心了。”
“你這話是何意思?難不成是不歡迎本宮?”
容宸皇後站起身,聲音清冷且肅然的問。
顧炎卿回過頭,眸子中閃著幽幽的清光:“母後這話兒臣卻是有些聽不懂了,明明是母後您不歡迎兒臣與若潼,怎麼就變成了兒臣不歡迎你了呢?
剛才那一杯茶,母後何必要如此卑鄙的給若潼一個下馬威?”
“果然榮親王心頭在意的還是本宮不小心的舉動,本宮記住了,以後本宮與榮親王妃相處時一定小心翼翼,今日隻是一杯茶水,若是他日不小心傷了王妃一根毫毛,榮親王豈不是要與本宮拚命了?”
容宸皇後輕嗬一聲,從牙縫中憋出這幾句話來。
“母後知曉就好。”
顧炎卿丟下一句話,牽著白若潼的手往院門外走去。容宸皇後氣得臉色發青,顧炎卿哪怕再不把她放在眼中,平日裏都要裝作和和氣氣。
可是今日,卻故意給她難堪。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哪怕傷了白若潼一根頭發,他也會跟她拚命麼?
“母後,您也瞧見了,榮親王越來越不把臣妾放在眼裏,臣妾隻是不小心用水打濕了若潼的手,他竟是這般警告臣妾。
臣妾身為皇後卻得不到該有的尊重,心頭真真冤枉苦楚得厲害,還請母後給臣妾做主啊!”
容宸皇後說著,眼中擠出了幾滴水珠子的老太後看在眼中,不免搖頭歎息:“皇後,哀家知曉你不喜歡榮親王也不喜歡榮親王妃,可你剛才那行為真真是不應該。”
“母後,臣妾並非是故意的。難道連母後也覺得臣妾是會玩弄這種小手段的人麼?”
容宸皇後著急解釋道。
老太後吃了顆果子,斜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你心頭應該最是清楚。你以為我們真的沒有長眼睛,你是故意無意真的分辨不出來?”
皇後從入宮開始就是個小心眼的人,若不是皇上喜歡,老太後萬萬不會同意將這樣的女人封為皇後。
她耍性子手段習慣了,可她沒有想到顧炎卿這兒是塊硬牆,她根本就撞不動。
……
“殿下!你等等!”
顧炎卿的腿修長,白若潼要跑三步才能追上他的一步。
“傻瓜,剛才燙著了沒有?”
見已經遠離了慈寧宮,顧炎卿停下腳步,捧著她的手心查看。
她手上的肉嬌嫩得很,雖然沒有燙掉塊皮,可手背上仍是有一塊紅斑。
“並沒有太嚴重,倒是殿下,您剛才不該與皇後娘娘說那樣的話。若是她在聖上跟前告了您一狀,您又要被聖上責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