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隋帝神情微動,此時才注意到一直坐在顧炎卿身旁的林玉敏。他微微蹙起眉頭,林玉敏的雙腿早已不能動彈,如何能跳得鑼舞來?他正躊躇著,老太後卻是道:“卿兒既然有此意,那就讓林玉敏試試看如何,若是跳得好,得了女真皇子的歡心,大大有賞。”
林玉敏聽到此話,從宴席中站了起來。白若潼看她起身,心頭不免泛起詫異。雖是知曉林玉敏的雙腿有殘疾,可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站在眾人跟前,她不免產生懷疑。
可瞧著顧炎卿不為所動的神情與他的話,白若潼大致也猜出了一二,恐怕他早已知情她雙腿的事情。
接下來的歌舞她不忍看下去,與慕容憐安低聲搗鼓一句,她請了個方便離開宴席。此時驕陽正盛,她在殿堂外挺著悠揚的曲聲,心頭不是個滋味。
“噠噠噠。”
有腳步聲自她身後響起,她微微回過頭,見是顧沉廉黑著一張臉走到她跟前。
“你怎麼出來了?”
他才剛出獄,如今正是需要好好表現的時候,怎麼能離開宴席呢。
“見你出來,本宮也想出來透透氣。”
他沉下聲,走到她的身旁。白若潼掐了一朵生長在柱子夾縫中的小花,拿在手中把玩:“你可見到白茵菱了?”
“在牢中就已經見到了。”他點點頭,提起“牢中”二字,他的言語不由的煩悶起來。他道完此話,抿緊了唇,目光幽幽的鎖定白若潼,似乎在思忖著什麼,許久他才抬起頭,冷聲道:“本宮且問你,你真的相信是白茵菱做的麼?”
“是她做的,雖然不是全部,但這件事必定是與她有關係,太子殿下,這件事我也很是迷糊,不能回答你什麼。”
她低頭將花瓣合攏,收入絹帕中,聲音帶著無奈的氣音。她今日打扮得甚是精致,在宴席之中顧沉廉就覺她為今日的宴席增添了一抹光彩。可是她現在的神情甚是憂鬱,連同眸子也暗淡無光,他從未瞧見過這樣的白若潼。
“你為二哥真的改變了不少。”
沉了沉聲,顧沉廉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什麼意思?”
她眨了眨眼,不明此意的望著他。顧沉廉勾起笑意,抬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彈:“是不是因為林玉敏的出現,所以你才變得如此煩悶?”
白若潼退了兩步,擰起了眉頭。
“你大可不必這樣,本宮瞧得出來,二哥眼中根本就沒有林玉敏……”
“太子殿下是在安慰我?”
白若潼哭笑不得。被顧沉廉勸慰,這倒是一個新鮮事。
“以前的你總是笑容滿麵,可自從你與二哥在一起後,你整日都變得憂心忡忡的,你變得越來越不像是你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樣,二哥變成了你的天,變成了你的地,你的生活都圍繞著他而轉動,這並不像是你白若潼本人。”
顧炎卿牽動著她的一顰一笑,她與他相愛之中她的世界隻有一個顧炎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她雖然口口是道的說著愛情並非是她的全部,但實際上,愛情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