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
白若潼留下此話,走出了房。顧炎卿愣了愣,並未阻止。等她再回來時,手中端著一碗藥膳參湯。
“這是何意?”
“聽哥哥說殿下今日會來,我就提前準備了,”白若潼端著湯走到他跟前,顧炎卿抬手正要接過,白若潼卻往後挪了挪,“我來吧。”
他現在身體帶著傷,不方便動。
顧炎卿的神情浮上一絲暖意,眼中帶著的戾氣與冰冷融化不少。他上彎嘴角,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別說讓他去一次,就算是讓他去百次,千次,能被小丫頭喂藥,什麼都值了。
“這湯是吳大夫開的藥材,能徹底的消融殿下體內的瘴氣,隻要殿下按時服用,每日一次,不足半月,就能徹底的恢複。”
白若潼吹了吹湯藥的熱氣,舀起一口遞到顧炎卿眼前。他微微垂首,啟開雙唇吃了一口。
“如何?會不會苦?”白若潼小心翼翼道。
顧炎卿沒有回答,說:“吳大夫怎麼什麼話都告訴你,看來本王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了。”
雖然喜歡小丫頭這樣無微不至的關照自己,可他並不希望她因此而有什麼負擔。
對她好,是他心甘情願的事情,並不需要回報。
白若潼咬了咬唇:“殿下什麼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覺得我沒有用?”
“你怎會如此想?”
他隻是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碗中的湯藥已經見底,白若潼放下湯碗:“殿下,我雖然沒有記憶,但我能分辨出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
我決定相信你,也請殿下信任我,不要把我當做一個孩子,我也想成為殿下的夥伴,所以……”
“傻丫頭……”
顧炎卿起身從身後抱住她,她說得如此委曲求全,如此真誠,如何不叫他感動。
“殿下能答應我麼?”
她問。
“本王答應你,日後什麼事情都告訴你,不會再隱瞞你。”
他隱瞞她也是無用的,這個小丫頭,什麼事情都能看穿。
白若潼聞言,心頭放心下來。她抬起顧炎卿的手,撩起衣袖一瞧,他的手臂上纏著繃帶,繃帶下有血腥氣在蔓延。
“這是怎麼回事?”
白若潼問。那繃帶從手臂蔓延到整個肩膀。他受的傷,不止一處。
“隻是被瘴氣腐蝕了一點皮肉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炎卿回。
“腐蝕了多少?”
她著急問道。
“並無多少……”
“你若不說,我自己看!”
她有點慪氣。這個男人總是什麼事情都想瞞著她,報喜不報憂,他對她的好,讓她有愧疚感。
她不由分說的要去扒他的衣。許是沒有料想到她的這個動作,顧炎卿起身向後退去。白若潼欺身向前,居然輕鬆的將顧炎卿撲倒在榻上。
“你想做什麼?”
顧炎卿挑起眼,她還是第一次對他如此主動。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受了多嚴重的傷。”
白若潼不由分說的去解他的腰帶,顧炎卿低下眼,看著她正與自己那難解的腰帶奮鬥,無奈的輕笑一聲,他不再掙紮,幫著她取下腰帶。
她剛才就聞到了他身上隱藏在藥物下的血腥氣,若她沒有猜錯,他隻是匆匆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就著急的前來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