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白若潼跟著老嬤嬤去正院看望老太後。老太後在榻上沉沉睡著,吳大夫在一旁磨著藥,白若潼看了一眼吳大夫,與身後的老嬤嬤囑咐一句:“嬤嬤,我可以與吳大夫單獨說會兒話麼?就半炷香時間。”
“好。”
老嬤嬤沒有為難,退出了房。待她一走,白若潼坐到吳鐵拐跟前,肅然道:“吳大夫,太後娘娘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您也找不到緣由?”
“不是找不到緣由,而是說不得。”
吳鐵拐歎息道。
白若潼驚愕的眨眨眼,不明其意:“說不得?為何說不得?”
“太後娘娘中的巫山之術,若是當著聖上的麵說出,怕是會引得朝綱動蕩,如何解去此毒,老身已將法子告知榮親王,隻等他將老身需要的草藥收集好。”
在南淵,巫山之術乃禁術。若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證太後所中之術為巫山之術,對吳太醫自身也不利。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收集證據,確保萬無一失後,再將此事告知聖上。
白若潼低垂著眼,倏然想到那日與吳鐵拐之間的談話,她問道:“吳大夫,你說過那個國師將修煉巫山之術的書給我,是覺得我有修煉的慧根,想讓我學習此術,對麼?”
“你想學?”
吳鐵拐停下手頭的事物,認真問。
白若潼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雖沒有記憶,可她明白如今自己的處境。顧炎卿與白楚生二人無微不至的保護她,就是害怕她被人算計。
可她總不能隻等著被人算計,既然有機會去反擊,她為何不試試。
“學習此術,需要犧牲自己麼?”
她唯一擔心的是,巫山之術對自身有害。若純粹是害人之術,那她真的沒有學習的必要。總不能被狗咬了一口,反倒要去咬狗吧?
“巫山之術也分正邪兩派,正派自是可以治病救人,但邪派卻是用來害人,邪術危害過甚,所以南淵先帝才將巫山之術徹底的除去,若你想學治病之術,老身自是可以幫你。
你如今沒有記憶,要想恢複起來學習巫山之術也是最快的法子,的確如那國師所認為的,你有慧根,若是練習此術不走邪道,會有很高的造詣。”
吳鐵拐的聲音不由的輕緩小聲,這裏畢竟是皇宮,避免不了隔牆有耳。
白若潼聽到此處,心頭已無遲疑:“我想學。”
“等明日再開始吧,老身也要先準備一下。”吳鐵拐道。
白若潼點點頭,二人默契的不再談起此事,白若潼在床頭看了會兒老太後離開了房中。
正午的時候,宮中婢子送來午膳。宮中的膳食比起宮外的自然好上一倍。雞鴨魚肉都是精心烹飪,雖是她一人用膳,可桌上滿滿的擺滿十菜三湯,每一份菜肴香氣誘人,十分精貴。
她夾起一口蜜汁火腿,正要喂入口中,卻見上菜的宮人並未離去。
“要坐下來一同享用麼?”白若潼和藹的笑著,問。
宮中規矩向來嚴苛,白若潼無非隻是客氣一下,暗意是讓她離開罷了。宮人自當聽得明白,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宮婢不敢,郡主還請用膳就是,宮婢先行退下。”
說罷,她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