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會意，上前拿掉他口中的抹布。
“我招，我全部都招！”他快瘋掉，顧炎卿的刑罰太過令人絕望，與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更願意招供，隻求一個痛快的死法。
“說罷。”
顧炎卿動了動薄唇，冷然道。
“大皇子答應與南淵大皇子合作刺殺殿下您，但實際上他隻是讓我們……讓我們盡量將您拖住。能殺則殺，若是殺不了……也必須拖住您的腳步，不能讓你們到達後院……
而大皇子真正的目的是刺殺南淵皇帝……”
說話之人早已沒了氣力，隻能依靠氣音緩緩道。
“然後呢？”
顧炎卿挑眉，繼續道。
“如您所見，我們都失敗了……”
那人咽下一口唾沫，回。
顧炎卿手指揣摩著下顎：“那你們主子為何要綁架德欣郡主？”
男人微微一怔，拚命搖頭：“小的……小的並不知曉此事，在計劃中並無綁架德欣郡主的一條，我們都不知曉殿下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
他在說真話。
顧炎卿端詳著此人的表情，得出答案。
果然如他所料，綁架小丫頭是冷怵毅臨時起意。
“這些情報本王都已知曉，若你沒有更好的情報，本王可又要堵上你嘴了。”
顧炎卿冷笑一聲，威脅道。
男人喉結微微顫抖一下，道：“有！小的有更好的情報。你們的大皇子在都城有一所驛站，那驛站外表瞧上去是寄信的普通活計，實際上裏頭的人都是顧炎景的人。
他們就是通過驛站與我們傳遞消息，若是小的沒有記錯，我們主子送去的消息，都留存在驛站之中，其中包括一塊主子的令牌。”
“大皇子是一個聰明的人，若你說的是真，那麼那些傳遞來的消息應該都被銷毀了才是。”
趙成冷哼一聲，接話道。
“其他的消息都會，但……但那塊令牌絕對不會。那是去往女真能夠暢通無阻的令牌。是……是我們家主子與大皇子合作的見證。
其餘的消息都有可能被銷毀，但唯有那塊令牌，絕對不會。”
顧炎卿眸子一沉：“那驛站叫什麼名字？”
男人微微思考片刻：“好像……好像是叫……同仁堂。”
……
除夕之日。
冷怵毅早早的下朝而歸，他沒有回主院，而是直接來到別院之中。
“姑娘呢？”
他在正室巡視一圈，並未瞧見白若潼的身影。
“還睡著呢。”
流蘇回稟道。
沉吟片刻，冷怵毅打起簾子走入內室。床榻上，白若潼睡得很是安穩。眉眼舒展著，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做著什麼美夢。
一月多來，她的身子早已恢複得差不多。背上的傷口也已經結痂，他是用最好的膏藥為其治療，隻要再過兩月，等傷口脫痂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她睡著的模樣如一隻乖巧的小貓，配上她醒來時張牙舞爪要咬人的舉動，越發像一隻嬌俏的小貓，等著人馴服。
如此想著，冷怵毅嘴角勾起一笑，手不自覺的撫上她的麵龐。
明明是很輕的舉動，可他的指尖剛一碰上她的麵頰，她的睫毛如感知到他的觸碰一般，微微顫抖，緊接著，她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