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兒的言語夾雜著一絲痛苦。曾在女真的過去,是她這輩子都不願去回憶的。
可現在,為了救得主子,她隻能再次撕開自己的傷痕。
“純陽長公主早已去世,若她活著,她的年紀已有三十,你看上去不過十三十四的年紀,你憑什麼說自己是長公主?”
顧炎卿冷下言語,半信半疑的問話道。
他知曉橙兒救主心切,極有可能這塊令牌不知是她從哪兒得到手,冒充純陽郡主。
橙兒頓了頓,她知曉顧炎卿不會那般容易相信她的話。
她雖是好心,可顧炎卿也怕她成為拖累。
“我服用過凝神丹,這丹藥讓我變成了一個小娃娃。而我的壽命也因此折壽,”橙兒說罷,將自己的衣袖捋開,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掛著一道長長的疤痕,“殿下應該也聽說過,前皇帝遭遇刺殺時,純陽郡主以手擋到之事,這道傷口不會騙人,我的的確確是純陽長公主。”
白楚生喉頭一滾。
與橙兒相處這般之久,他竟是從未聽聞過橙兒有這般遭遇。心頭不免生了幾分錯愕與疼惜。
“殿下,微臣相信橙兒姑娘的話,橙兒姑娘不會用這樣的故事騙人,她是真心真意想要救若潼,還請殿下應允她與微臣一同前往女真救得小妹。”
白楚生稟話道。
顧炎卿的眸子微微閃動,暗忖片刻,應允道:“好。”
橙兒見顧炎卿應允,長舒一口氣。
……
待白楚生幾人離去後,顧炎卿手撐著額頭,重重的突出一口哀歎之氣。
趙成在一旁瞧著,他知曉顧炎卿此時的疲憊與心焦。白若潼不在他的身旁,比什麼都要令他難以忍受。
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為了他與白若潼的未來,他必須要將所有的危險都一一剔除。
若是不將那暗殺奸細找出,就算白若潼平安而歸,也不知接下來他們二人會遇上怎樣的挫折。
更何況,經曆此事顧炎卿也徹底的寒了心。
為了讓小丫頭回來之後不會再有任何的危險,他必須要盡快的鞏固自己的地位,鏟除一切外優。
所以,他要忍住,他不能去找小丫頭。
他隻能托付別人前往,雖然心頭焦急不已,心痛不已,他也要壓抑住。
他相信,小丫頭一定不會有事。
她說過,她是會長命百歲榮華富貴之人。
這是她的命格,絕不會輕易改變。
……
濃黑的夜色早已過去,冬至的如期而至也讓女真迎來第一場大雪。
白雪皚皚覆蓋整個女真王朝,如白色的綢緞,溫柔的將琉璃瓦覆蓋。
冷怵毅望著床榻上的女子,已過去七七四十九日,床榻上的女子也沉睡了四十九日。
雖是每日灌湯藥維持著性命,可她終歸是消瘦不少,臉龐瘦得突出顴骨,病態的模樣在一點一點吞噬著女人年輕漂亮的容顏。
“嗚……”
冷怵毅微微走了走神,倏然聽到床榻傳來一聲輕喚。他抬起眼,快步走向床榻,隻見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睡眼,如蒲扇一般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她抿了抿唇,空洞的眼眸隨著睜開漸漸的恢複神氣。
“滿盈,你醒了?”
冷怵毅握住她的手,言語溫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