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是可以故作平靜的與青櫻交談,但她無法做到與她接觸。若是碰到她那虛偽的手掌,慕容憐安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撲上去掐死這個女人。
她的虛偽在她眼中仿若鴆酒,毒烈入心。
“多謝青櫻公主關心,憐安無事,”這句話,仿若是一根根銀針,含著血從嘴裏吐出,“隻是憐安有些勞累,便不陪青櫻公主多說了。”
她說罷此話,未等青櫻回話,轉而離開,上了馬車。白若潼早已在馬車上陪著老太後說笑,待慕容憐安上了馬車,白若潼的笑容止住,微微靠邊移了移,給其讓位。
“憐安,昨日休憩得可還好?”
老太後的言語溢滿憐惜,渾濁的老眼微微一眯,端詳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受罪丫頭。
她怎麼可能睡得好。她的清白已經全毀,若不是白若潼一整夜的勸慰,怕是挨不過今日的日頭初升。
她的眼睛紅腫得如核桃一般大,苦笑一聲,硬著頭皮道:“多謝太後娘娘的關懷,憐安已經好多了。”
“皇祖母,憐安昨兒個一定沒有休息好,今日就讓她在馬車上多休息一下吧。”
白若潼道。
“哀家也是如此想的,隻是……”
老太後歎息一聲,可隨之卻又話鋒一轉,“哀家知曉,現在與你說此話怕是不合時宜,但若是現在不說,哀家找不到其他時機與你好好的說句話。”
“太後娘娘有什麼話,憐安都會虛心聽著。”
慕容憐安的聲音雖是有氣無力,可如今她已經決定振作,自然不會再如昨日那般哭得悲天憫人。
“你昨日在堂內說的陷害若潼的事情,可都是真的?”
老太後肅然道。
此事畢竟隻是一個預謀並未成真,又加上慕容憐安遭受如此大罪,所以老太後與永隋帝並未怪罪於她。
可不怪罪,並不代表老太後不在意。
慕容憐安抿了抿唇瓣,心髒如同被人捏住,隱隱疼痛與窒息。
她昨日,真的以為是白若潼下的手,所以才會破罐破摔在眾人跟前承認她迫害白若潼一事,如今想起,真真是可笑至極。
“憐安知曉錯了,太後娘娘若想懲治憐安,憐安絕無怨言。”
她道。
“那你呢?”
老太後並未理會她的回答,目光轉而落向白若潼,“你如何看待此事,你心頭又是否能原諒憐安的錯誤?”
“早已原諒。”
白若潼含笑回道。
老太後微怔,半信半疑的打量著白若潼。她的目光坦蕩,並無絲毫的怨怒。
“那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老太後又問。
“皇祖母,淮陽郡主之所以會對若潼做出那樣的事情,是因憐安癡愛榮親王殿下忘卻了自我。
如今淮陽郡主已經知曉過錯,若潼絕不難為。還請皇祖母也別難為憐安。榮親王殿下當淮陽郡主是親人,那若潼也自當當淮陽郡主為親人,絕不會再生怨恨。”
白若潼說罷,微微轉眸,柔和的眸光凝視著慕容憐安:“若潼也希望,淮陽郡主能早日走出陰霾。”
老太太聽到此話,滿意一笑:“如此便好。”
她之所以喚白若潼與慕容憐安二人來馬車上,其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問話慕容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