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議論嘩然。
白若潼的臉色頓時一僵。
顧沉廉這話是把她往一個高度上逼。若她待會兒送出的真的是個不用心的物件,或是能隨意買到的,到時又該被人嘲笑一番了。
“若潼無論送什麼,都是若潼的一份心意,哀家都會喜歡的。”
老太後笑著道。
“白將軍與白小將軍到。”
正待此時,守門的太監尖著嗓子回稟一句。若是平時,自當不會去在意門口那人是誰,可現在不同,不僅僅是老太後與皇子們,各位大臣家眷們也等著看白若潼送的禮呢。
白樹堂先一步走入正堂,白楚生在身後跟著,一旁的隨從則是抱著一塊紅色布綢。綢緞下似乎包裹著什麼硬物,長方形。
“白小將軍,你過來!”
二人正要回下位時,老太後喚住白楚生。白楚生怔了怔神,從剛才起他就隱約覺得有些許不對勁。無論是皇宮大臣還是皇上妃嬪,目光都朝著他看來。
微微遲疑片刻,他走到老太後跟前:“微臣白楚生參見……”
“禮就不必行了,白小將軍的隨從抱著的東西是不是就是德欣縣主要送給太後娘娘的壽禮?”
皇後先一步開口問話道。
白楚生頷首點頭:“是。”
眾人嘩然。看來這位德欣郡主果然沒有說大話,還真的備了壽禮給太後。
“呈上來吧。”
太後欣喜道。
“是。”
白楚生應答一聲,從隨從手中接過紅布綢,白若潼走到白楚生跟前,揚手接開紅布。紅布之下,是一塊長長的繡匾。而繡匾上則是繡著南淵整個都城市井繁榮之景。
繡工栩栩如生。出升時的日頭給琉璃瓦鍍上一層金光。房屋下,百姓們正在市井中交易買賣,一派安居樂業之景,欣欣向上。
“這是若潼花了一月有餘,為皇祖母親手所繡的繡品,祝皇祖母萬壽無疆,南淵王朝永塑繁榮。”
白若潼跪在地上,朝著老太後磕了一個響頭。
不可能!
白若潼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白茵菱向後退了兩步,張圓了眼不可置信的瞧著繡圖。
白若潼的繡工並不好,因此事,曾被白樹堂埋怨過多次。別說繡一整個都城,就算是繡一張山水圖她都做不到。
她的本事隻能勉勉強強繡出一朵花來。
那這張繡工精致的都城圖是哪裏來。
“扶哀家起來!哀家要好好看看!”
老太後眼中放著光彩,扶著一宮人的手急不可耐的走下上位。她走到繡匾跟前,手指輕輕的撫上繡圖:“若潼,這真的是你繡的?”
“是。”
白若潼頓了頓,含笑道:“為了繡這圖,若潼的手……罷了,不知皇祖母可還滿意?”
老太後打眼瞧著這小心翼翼說話的孩子,抬手握住她那雙纖細孱弱的小手。
她的手指有好幾個小小的針眼,老太太看在眼底,滿是心疼。
“你說說你,等你嫁給卿兒後再孝敬哀家也不遲啊,你身子剛恢複不久,怎麼能這樣熬著。”
老太後心疼一聲,回頭又埋汰了顧炎卿一眼:“你也是!為何不勸勸若潼?你一個大男人,都不知曉心疼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