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婉兒怔怔。慕容憐安所言,這位德欣郡主應該是個驕縱乖張之人,可聽她謙遜的談吐,並不像是個粗鄙之人啊。
不僅僅是萬婉兒,白若潼親切甜糯的乖巧模樣,讓其他千金皆是一怔。
慕容憐安咬了咬唇,餘光看向一直在吃茶不語的顧炎卿。哪怕是剛才她腆著臉來與他打招呼,他也沒有拿正眼看她一眼。今日她盛裝豔服,都為顧炎卿一人,他卻從未正眼看過她,慕容憐安慪氣得很。
吏部侍郎之女曹玲與慕容憐安的關係向來親密。她的那些小心思都曾與她說過。見她神色委屈,不由的擰起眉,喚道:“榮親王殿下,您瞧。今日慕容姐姐多好看啊!”
顧炎卿的眼一挑,與她看來。曹玲心一喜,但是隨即,顧炎卿的目光卻又移開,他轉動著手中的小蓋鍾,冷聲道:“憐安,既然都已經請安了,你就退下吧。在這裏呆著,耽誤了本王與縣主談話。”
“別啊!慕容姐姐好不容易能見到一次,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殿下,我們二人多的是時間相處,但慕容姐姐與殿下相處的時間卻是少得可憐,你這樣說慕容姐姐,慕容姐姐會傷心的。
來,慕容姐姐快入座。”
她自個撞上門來,白若潼如何會輕易放過她。當初她派人冒充顧炎卿,離間她與顧炎卿的仇她還未報呢。雖是在宮中,白若潼無法對她做什麼,但至少讓她發堵一下也是好的。
白若潼如此想著,就聽慕容憐安悶著聲音道:“既然縣主都這麼說了,憐安就不客氣的坐下了。”說罷,她喚一旁的宮人給自己上茶水。
其餘幾人見慕容憐安坐下,也跟著大著膽子入座。他們與慕容憐安不同,別說入宮了,平時除了去學苑讀書,都隻能呆在閨房中繡花。
如今入宮一次,又能見到傳說中的榮親王,他們自當不想離去。
“郡主用茶。”
宮人走上前,將手中的茶盞遞給慕容憐安。慕容憐安頷首接過,手在半空微微一停,倏然故作驚呼一聲,手中的水朝著白若潼傾灑而去。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讓白若潼出醜一次,卻不曾想,水剛一傾斜,白若潼順勢用桌上的呈板一擋,杯子調轉了個方向,直接朝著她那精致的牡丹花裙子撒去,隻聽“嘩啦”一聲,她的裙子被滾燙的熱水淋了個濕透。
“哎呀!淮陽郡主!您這是做什麼?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白若潼先她一步驚呼出聲。慕容憐安跳脫著從圓凳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水漬:“白若潼!你真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潑我的水!我知曉你討厭我,可你也不能這樣啊!今日是太後娘娘的千秋,我待會兒還要去給太後娘娘慶壽呢,你這樣讓我……”
“憐安!”
慕容憐安話未說罷,顧炎卿冷聲打斷:“你在本王麵前耍小心思,你以為本王是瞎的?”
慕容憐安怔了怔神:“殿下這是不相信憐安麼?”
“相信你?本王拿什麼相信你?憑你陷害德欣縣主麼?”顧炎卿眯起眼,質問道。
“我……”
“離開這裏。”
顧炎卿的言語沒有半分溫度。他一旦冷起臉色來,周圍的空氣也跟著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