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多日,他過得有多煎熬。白若潼就算陪在他的身邊,也全然不能了解他的苦楚。
他顧沉廉從未失去過什麼,唯一一次失去,就足以讓他痛徹心扉。
……
在顧炎卿的懷中,白若潼將昨日羅道來帶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不想與顧炎卿再因為顧沉廉而產生猜忌。
她的心很小,隻能容下一人。
就算顧沉廉對她真心,她也不會愛上這個男人。
“顧沉廉剛才已經瞧見了你,你不愧疚麼?”
顧炎卿挑眉,輕聲道。
“我應該愧疚麼?”白若潼反問,“是他一廂情願讓我與他見麵,我又該愧疚什麼?”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可她不給他回應時,他輕易的就“殺”了她。
這就是顧沉廉所謂的愛,涼薄得很。
她為原主感到不值得,天知曉,原主離去之時那雙淒楚與解脫的眼神,對她仿若在感謝,又似在埋怨。
白若潼心頭複雜得很。
她決心要對顧沉廉狠心,就不會有任何的憐惜。
……
都城主街,靖予的手指微微顫抖著,連著手中的紅燈籠一起,火苗抖動。她低垂著頭,餘光時不時的瞄向白楚生,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生怕又有哪一點做得不好,得罪了這位貴人。
剛才,她無非是打起簾子,玩笑著說了一句想要街上的紅燈籠。顧炎卿立即讓車夫停下馬車,讓白楚生帶她去買。
他這一句命令,嚇得靖予心肝顫動。她並非是膽小怕事之人,而是明明知曉眼前的男人討厭自個,她不想招惹無趣。
她曾以為,比起擺臭臉的功夫,顧炎卿是頂天立地****一絕人,不曾想,山高一尺水高一丈,眼前這位小將軍臭臉的本事更要一流。
她原本想要回絕自家坑人二哥的命令,讓白楚生為她買東西,那不是要了這位小將軍的命麼。可不曾想,顧炎卿的話語一落,白楚生徑直的就打起簾子出了馬車。
在車外,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仿若是在問:“怎麼還不出來?”
靖予不敢耽誤工夫,趕忙著躍下馬車。
這一路上,二人都是沉默。買燈籠時,白楚生也是一聲不吭的交了銀子,把燈籠遞給她罷就埋頭前進。
“前邊,就要離開夜市了。”
靖予正想得入神,白楚生的聲音倏然在頭頂響起。她怔怔,抬頭看他時,他的目光仿若蒙著一層冰,不帶溫度。
“啊?”
她聽不明白。
“公主殿下不是說想逛夜市麼?”白楚生擰眉。
“你……你要陪我逛?”
他居然還記得她今日說過的話?
可是當時,他明明是拒絕她的。
“今日公主殿下為小妹肝膽相照,白某看在眼中,感激不盡。公主殿下想要做甚,白某都願奉陪。”
靖予今日所作所為,白楚生自當看在眼底。自家小妹好不容易結實一個肝膽相照的朋友,他自當會幫她守住。
更何況他對靖予的態度太過無情了一些,想想也是不應該的事情。
靖予眨了眨眼,張大的嘴巴快要吞下一個雞蛋。
他說,她無論想要幹什麼,他都奉陪?
意思是他今日都會陪著她?
有白楚生這個“大護衛”在,靖予自當安心,可……可眼前的男人彎轉得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