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靖予灼灼期待的目光,白若潼欲要應聲答應,白楚生卻先發製人開了口:“不可。”
“為何?”
不僅靖予,白若潼也一同問道。
今晚有龍舟會,雖是人多繁雜,可若是與老太後求情,帶足侍衛,八九不離十老太後會應允。哥哥如此決絕,白若潼心下不禁疑惑。
“帶一個公主出宮,若是遇上事情,可是咱們鎮西侯府的責任。”白楚生道。
“大不了我自己帶足侍衛就是了,絕不會拖累鎮西侯府的。就算我在街上遇到行刺之人,一命嗚呼,也不關你鎮西侯府的事!”
靖予嗔道。
明眼人都能瞧出,眼跟前的公子郎君對她的意見可大得很。不就是上一次麻煩他帶著她做賊一般翻躍牆垣麼?雖是強迫,可事後隻要在宮中瞧見這位小將軍,她都有好好與他致歉。
他為何還要如此厭惡與她。
靖予胸口不是個滋味。
“舅舅可真是一個小氣之人。”
一直未說話的顧毅修在此時開了口。白楚生繃緊了眉頭,他和這位小殿下八字不合,無論他說道什麼,這位小殿下都要懟上兩句。
不,他不是與小殿下八字不合,是他與皇宮眾人都八字不合。
“靖予姑姑你就安心吧,我會去與父王說道,讓您跟我們一同出宮。舅舅不肯保護你,修兒保護你就是了,咱們才不用求他。”
顧毅修道。
靖予聞言此話,重重的點下頭。
白楚生的心越發煩躁了起來。
“哥哥,你也真是,大家一同出門遊玩去,會出什麼事端。再者殿下也會在的,出什麼事情殿下都會擔著,哥哥你怕什麼?”
白若潼添了一句。
得!
現在真真是變成他的不是。
這也並非是白楚生小氣。他為臣子,顧毅修與靖予為君主。二人若有事,他自當奉陪。可為臣子之人,不可與君主交情過甚。白若潼一女子自當可以不在乎這些人情交往,可白楚生卻是要在意。
他苦笑兩聲,無奈道:“今夜你們去劃龍舟,看夜市便是了,我就不去……”
“別!”
白若潼正要打住,靖予卻先一步開了口。她慌慌張張的拽住白楚生的雲袖,著急道:“白小將軍不要動怒,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聽你們所言,今夜你們本就有約在先,是靖予唐突了。
就當靖予沒有求助你們,剛才的話通通都不算,靖予不跟你們去就是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白楚生分明瞧見這女子眼角有淚珠閃爍。
他眯起眼來,說什麼不與他們一道,感情是在玩弄委曲求全的感情牌。
白若潼早已將此伎倆玩弄得爐火純青,所以,白楚生一瞧便知,此人是否在賣弄可憐。
“謝靖予公主的體諒,告辭。”
白楚生話落罷,一手顧毅修,一手白若潼,拽著就要轉身而去。靖予的淚水哽在眼眶,她的撒嬌在老太後與父皇那兒都是管用的,怎麼偏偏在這男人這兒失了效果?
“瞧了大半天,原以為白小將軍會吃了姐姐的苦肉計,看來白小將軍並不蠢笨嘛,知曉姐姐的苦肉計有毒,吃不得的。”
腳步剛邁出沒多遠,身後倏然傳來一聲女子矯揉造作的調侃聲。
“哥哥……”
白若潼停下腳步,拽了拽白楚生的袖子。二人回頭望去,不知何時一個嬌俏女子從廊亭走下,甩著大步張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