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是怎麼說的?殿下的眼睛能否醫治?”
白若潼問。
“殿下的腦中有死血,壓迫了視覺神經,大夫說此法需要施針,但他能力不足,所以不能為殿下去血,殿下要想完全恢複,還得去尋神醫。”
趙成回。
“啪嗒。”
顧炎卿手中的黑子穩穩落在棋盤之中。白若潼怔了怔,俯下身握住顧炎卿的手:“殿下,先用飯吧,等吃罷了飯,再下棋。”
“你吃了麼?”
顧炎卿隨著她的攙扶站起身,往桌前走去。白若潼端出圓凳,扶著他坐下。
“還沒有,等殿下吃了,我再去。”白若潼道。
“你先去吃吧,不要讓你的哥哥等急了。”顧炎卿道。
白若潼的手微微一僵。
若是以前,他會讓自己留下陪他用膳,但是現在……
“我陪著殿下用膳吧。”白若潼端著凳子挨著他而坐。
“……”
顧炎卿沒有反駁,而是將盛好的米飯推到她麵前。
“好。”
他道。
白若潼的心微微又放了下來,至少顧炎卿沒有完完全全的反駁自己,證明他還相信著她。
趙成看著這一幕,不由的歎息出聲,有些心疼白姑娘,也有些心疼自家殿下。
白姑娘有心事,殿下琢磨不透。
二人間的距離,或許會因此,而拉遠一些。
等吃罷飯,白楚生推門而入,白若潼正收拾著碗筷。白楚生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坐到顧炎卿身旁:“我派人調查過了,沒有可疑人跟來。”
“不要鬆懈下來,父皇暫且不談,皇後那邊一定不會死心。”顧炎卿道。
二人聊著正事,白若潼無法插話,隻好與趙成一同將碗筷收拾好,出了門。
夜深時,白若潼又敲響顧炎卿的房門。
這一次是趙成開的門,她正要入,趙成又攔住了她。
“縣主,殿下已經歇息了。”
趙成道。
白若潼微微一怔,將手中的粥水遞到趙成手中。
“殿下晚上沒有吃多少,我給殿下煮了一些粥,殿下若是真休息了,你……你吃吧。”
她的餘光往房中瞟著,昏暗的燭光令她什麼都看不透徹。
趙成接過了碗,關上房門。
白若潼怔怔的瞧著緊閉的門,心頭不是個滋味。
騙子。
他明明說過不在意的。
明明說不生氣的。
但他現在是在做什麼?
與她冷戰麼?
她真想把顧炎卿拽起來,質問他是什麼意思。
可她心中有鬼,卻無法如此做。
回到房中,白若潼將自己的身子都埋入被褥之中。
顧炎卿這個混蛋!
偽君子!
她真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可她若是告訴,他或許就不會是不搭理自己這麼簡單了。
淚水酸楚的從眼角滑落,白若潼咬了咬唇,望著雕花床欄,倏然歎出聲來。
她這樣是不是一個小偷?
顧炎卿的所有溫柔明明都該屬於原主,但她卻偷盜而來。
她以前並不在意,畢竟自己也是全心全意的麵對顧炎卿的感情。
但是現在,原主並未真正消失。
她無法不去麵對這個問題。
如此嚴峻的問題擺在她麵前,她要如何取舍呢?
閻君啊閻君!
你真的對得起我麼?
讓我白白丟了性命不說,還成了一個小偷。
這份偷來的感情,她真的能守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