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放心?難道你還怕本宮欺負他不成?”
顧沉廉說罷,手朝著顧炎卿隨意揮去。如今他就是一個瞎子,任他擺布欺負。以往受的氣如今都可以找回來。
他的手離顧炎卿未到一尺時活生生的被顧炎卿拽住了手臂。他的腿順著一挑,隻聽“嘩啦”一聲,顧沉廉的整個身子都摔在床尾的洗腳銅盆中,淋了個底朝天。
“顧炎卿!本宮今日不殺了你……誒誒誒!”
他話還未說罷,顧炎卿倏然與他衝來,手不偏不倚的掐住他的脖頸,將他按在了地上:“顧沉廉,本王的眼雖是瞎了,但你以為,你就能從此踩在本王頭上了?”
“……”
顧沉廉咬緊了牙關,手緊緊的攥住顧炎卿的手腕:“顧……顧炎卿,你也別小瞧了本宮!”
他說著,一掌朝著他的胸膛揮去。顧炎卿的胸膛受了傷,悶哼一聲倒退兩步。
他是故意攻擊他的要害。
“顧沉廉你冷靜點,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
白若潼攔在二人的中間。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要搞這樣的內鬥。
“你讓開!”
顧沉廉推開白若潼就朝著顧炎卿逼去,許是地上太過濕滑,白若潼的腳一滑,就要摔下。
“啊!”
她驚呼一聲,顧炎卿耳一動,手朝她攬去,穩穩接過護在懷中。他背對著顧沉廉,硬生生的受了他的一掌。
顧炎卿悶哼一聲,低頭撫著白若潼的麵龐,低聲道:“丫頭,沒事吧?”
“……”
顧沉廉收回掌心,怔怔的瞧著眼前這一幕。
若是剛才顧炎卿不救白若潼,她很有可能撞上桌子的尖端。
他長著眼睛,可他剛才分明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
他口口聲聲說著愛白若潼,想要從他手裏奪回她。
可他怎麼奪?
顧炎卿都瞎了,他都比不上。
“殿下,還好麼?”
白若潼問。
顧炎卿笑笑:“還好,他那棉花拳頭傷不了本王。”
怒氣頓時從腳底往頭頂湧著,白若潼脫離顧炎卿的懷抱與顧沉廉衝去。她揚起手,剛想落下一巴掌,卻對上他一雙失魂落魄的眸子。
她怔怔,手不由的放下。
顧沉廉張了張口,又咽了咽,沒有說出一句話,轉身出了房。
白若潼下意識的想要追上,還未出門卻被顧炎卿拽了回來。
“去哪裏?”顧炎卿問。
“顧沉廉他……”
“與你無關。”
顧炎卿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眼:“本王可是瞎了,你確定要將本王一人丟在這兒?”
白若潼哽了哽,攙扶著他坐回床上。
“我……我能不能去看一下?”
白若潼小心翼翼的問。
她有些不放心,顧沉廉的目光剛才怪異得很。
他們三人如今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性命息息相關。
“小丫頭,”顧炎卿躺下身子,鼻息有些重,“過來躺下。”
白若潼怔怔:“躺下?”
“躺到本王身旁。”顧炎卿道,“胸口有些疼。”
“是被顧沉廉那一掌打的麼?”白若潼的心緊張了起來,她褪去顧炎卿的外衣,紅色的血已經滲透了裏衣。
顧炎卿雖是看不見,可他能感受到白若潼的著急。
用這樣的法子把她禁在自己身旁雖是有些卑鄙,但無論如何,他都不願瞧見她與顧沉廉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