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小歇時,顧炎卿撩開馬車簾子,見白若潼在白楚生懷中睡得香甜,他不忍打擾,隻得入了馬車,坐在一旁:“下半程的路,本王與你們坐同輛馬車。”
“不必了。”白楚生壓著聲音嚴詞拒絕,“殿下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顧炎卿挑眉:“白小將軍不歡迎本王?”
“不歡迎。”
白楚生沒有好氣的回。要不是為了白若潼,他怎會選擇與他一同前行。顧炎卿靠仰著身子,絲毫沒有下車的打算。他的眼輕輕落在白若潼的身上,她的頭靠著白楚生的肩,手指緊緊攀附著他的手臂。
顧炎卿的眸子一緊。要不是她睡得如此深沉,他真恨不得將她從他懷中撈過來。
“殿下可是查探好了,吳神醫的的確確是在女真國?”白楚生抬眼,突然問話道。
“恩。”
顧炎卿沉哼一聲,算是作答。與白楚生之間沒有別的話可聊,二人在馬車中大多是沉默,目光不由的都與白若潼瞧去。
找了大半年,在七日前,顧炎卿終於得到神醫吳鐵拐的消息。更好的消息是,這個男人打算在女真安居,他不再四處奔波,於顧炎卿與白若潼而言,都是福音。
“九皇子殿下的怪病,到底是什麼怪病?”
半炷香的時辰過去,馬車又開始緩緩而行。顧炎卿不願走,白楚生自當沒有權利硬拉他離開。思忖片刻,問出心頭一直存在的疑惑。
“沒有怪病,隻不過是朧貴妃讓九弟裝病罷了。”顧炎卿道。
“您與朧貴妃可是達成了什麼協議?”白楚生問。
顧炎卿吃一口茶水,慢悠悠的回:“此事與白小將軍並無關係。白小將軍別忘了,在靜嫻一事上本王可是出了不少力。包括那山寨中人,也是本王派人調查得來的。
希望白小將軍念及恩情,不要難為本王的丫頭。”
“若潼是白某的妹妹,白某如何會難為?”白楚生不滿的擰起眉來,顧炎卿此話是在威脅他。
“丫頭想要抱本王時,白小將軍不要為難。”顧炎卿開門見山道。
“……”
白楚生一哽。這……這位榮親王還要點臉麼?他們二人要是在他麵前親親我我的,難道他還沒資格阻攔了?白若潼可是他的親妹妹,他有何攔不得的?
南淵王朝,禦書房。
永隋帝翻著手中的奏折,剛剛舒展的眉頭倏然又緊了起來。一旁的皇後瞧著,抬手捏著他的肩膀為其舒緩:“聖上這是怎麼了?何事需要皺眉?”
“還不是朕那好兒子,真真是要將朕給氣死過去!”永隋帝重哼一聲,執起桌上的奏折發狠一扔。
皇後微微一怔,瞧了瞧永隋帝,又瞧了瞧落在地上的奏折,走上前去將折子撿起來:“是榮親王殿下?”
“除了他還能有誰有本事將朕氣成這幅模樣,朕真真是弄不明白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青蓮鎮鬧幹旱,朕明明已經派遣了官員前去鎮災。如今半年過去,那災情早已平複,可他偏偏還要讓朕大費周章的派官員,送糧草去。
不僅僅是青蓮鎮,還有周邊的小鎮一應概全。他當朕的國庫是白得來的麼!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流!”
永隋帝怒不可遏,對顧炎卿他總是一忍再忍,可是那廂卻一犯再犯。他如何能忍得他站在他的頭上指點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