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承認麼?”白若潼問,“我今日將小弟……哦不,是你與周冉的孩子抱來是為了滴血認親,你若是再繼續死不承認,我便讓你的孩子親自證明此事。”
“白若潼,你為何要如此對我?你難道就不能放過我麼?”
張氏崩潰道。
“母親,你讓我放過你,你何時放過我呢?當初那翠兒,你讓她給我喝苦水,你在我的草藥中加了毒,我如今落得這副身子,都是你的錯,”白若潼道,“你雖是可憐之人,可你同時也害人不淺,今日在堂內所發生的一切事,都是你罪有應得。”
張氏渾然一抖,縮著脖子冷笑一聲:“這孩子就是老爺的,你要滴血認親便滴血認親好了。周冉與我並無關係,他要來潑我髒水,我憑什麼要讓他潑?”
張氏說罷,眼角的淚水滑落在手背上。
白若潼回頭瞧了阿寧一眼,阿寧會意,拔出短刀直逼小少爺的手。
“等下!”
張氏驚呼一聲,猛地上前奪走阿寧手中的短刀。
孩子是無辜的,他沒有必要受此罪責。
滴血認親?
最後得出個什麼結論,白樹堂都是不相信她的。
做這樣的事情又有什麼意義呢。
“怎麼?害怕了?”白若潼問話道。
“孩子是無辜的,”張氏哽了哽,“白若潼,不要傷害他……周冉是父親的學生,已經參加了科舉,他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孩子的父親的確不是侯爺的,但也不是周冉的,隻是因我太過寂寞,身居幽院之中,一時心生歹意,所以才會找了一個白麵書生月下談酒,
侯爺不要冤枉了無辜之人,周冉身上偏體鱗傷,是被人狠狠折磨過,逼著他要承認與我相好過……”
她還是心軟了。
她太愛周冉。
周冉就是她的性命,哪怕自己死了,她也不能連累周冉。
他有大好的前途,不能因為與她之間的往事,而失去了前程。
周冉一聽此話,眼眸亮起:“對對對!我是被誣陷的!我其實並非是奸夫,都是四小姐一手……”
“賤犢子!”
白若潼一腳朝著他的胸口踹去,周冉身上本就有傷,受了白若潼的一腳,頓時暈厥在地。
“張昭芯!你以為這個男人愛你麼?你知不知曉你在府中為他爭權奪勢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去娶妻生子了?他根本就沒有將你放在心上,你何苦要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而讓自己置於這副田地!”
白若潼恨鐵不成鋼。
張氏並未是真的壞到極致,她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她的周郎。她盼望著能與周冉過上美滿的日子,她盼望著有朝一日能與周冉攜手。哪怕這段感情不被世間所公認,隻要能與周冉相守,她死不足惜。
如今既然自己活不了了,她也要拚勁全力,留著周冉的一條性命。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張昭芯做事坦坦蕩蕩,不是他便不是他,我不會胡亂冤枉!”
張氏道。
白樹堂怔怔的瞧著眼前的女人,他仿若覺得,他從未與張氏相識過一般。她臉上綻放的絕望與黯然如同在火中盛開的牡丹一般。她將自己逼入了絕境,卻反而沒了剛才的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