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橙兒掩嘴偷笑,轉而忙活著出了房。
見橙兒一走,白若潼拿過一旁的繃子忙活起來。繃上的繡帕繡著一朵**欲放的牡丹。白若潼擰起了眉,見那牡丹上的針頭略顯淩亂,幹脆撤下繡帕換下新的一張。
夜晚時,子夜歸來。與橙兒小聲嘀咕幾句,入了房。
“如何了?”
白若潼挑眉,輕聲問話道。子夜撓了撓頭,麵色略顯幾分為難。白若潼瞧他這個模樣,笑著道:“有話你說便是,幹嘛在這裏猶猶豫豫的。”
“回小姐的話,榮親王殿下今日去了慕容府。”
子夜的話音一落。白若潼手中的針線活驟然一停。她微微垂下眉眼,嘴角下彎:“他去慕容府做什麼?”
他明明答應過她不再去見慕容憐兒,怎麼今日又去了。
她不是不相信顧炎卿,隻是一聽“慕容”二字,她心頭就不由的發悶。
“似乎是調查而去。”
子夜思忖著,回。
“調查?”白若潼挑眉。
“殿下去了慕容府後,讓趙大人借故離去,在府中四處搜查。”子夜道。
白若潼放下心來,倏然想到什麼,眨眼問話道:“你可有讓他發現你?”
“沒有,趙大人不曾發現我。”
子夜道。
“那便好。”白若潼撐著久坐微酸的腰肢起身,“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是。”
子夜頷首。
夜暗得深沉。子夜提著燈籠循路來到了青柳院,推門一入,隻聽“咣”的一聲巨響,銅盆從院中摔落,水流一地。萍兒驚慌的瞧著入門的白若潼,又看了看慌慌張張腳滑弄髒銅盆的小婢子,擰眉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些下去。”
“是。”
婢子哆哆嗦嗦的撿起銅盆,寒夜凍傷的手指在燭光下或明或暗的閃著青紫。
“縣主怎麼來了?”
萍兒整理著嘴角的笑,走到白若潼跟前。
“你家小姐呢?”
白若潼問。
“在裏頭呢。”
萍兒咬了咬唇瓣,抬手指了指屋簷。白若潼餘光掃了她一眼戰戰兢兢的神色,抬步邁入屋中。
“不要……娘親不要啊……”
白靈瑤睡在床榻上,目光微微凜著,額上細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滴落。
“她怎麼還在夢魘?”白若潼擰起眉。自從烏氏那事兒過後,白靈瑤一直沒有出過屋子,隔兩日聽聞仆人道,她被夢魘了,請了好些大夫來瞧,卻一直不見好。
“她怎麼還是這樣?”白若潼擰起眉,抬手用絹帕為她抹去額上的汗珠。
萍兒的眼眶微微一紅,避而不答:“縣主,小姐給你的信件你可是收好了?”
“收好了,”白若潼勾起一抹笑,“我一直都想著該如何使用,如今也快到了時日了。若是大姐的身子能好起來,對我則更加方便一些。”
“好不起來了……大小姐的身子永遠都好不起來了……”
萍兒哽咽著,搖頭歎息道。白若潼回頭看向她:“大姐給我遞信時神情應該還是好好的才對,為何會突然瘋癲,你可是找著緣由了?”
“沒有……沒有……”萍兒目光躲閃著,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