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的心重重一揪,他剛才說什麼?他讓自己閉嘴?
她看著顧炎卿,顧炎卿眼中目入一片猩紅,寒光四濺,似乎含著幾分殺意。
她並不是不知曉這支狼毫對顧炎卿的重要,可他嗬斥的那句“閉嘴”難道是不相信她的話麼?
慕容憐安心中一喜,更是哭得可憐:“殿下,我知曉……我不該騙了白姑娘,可我也沒有料想到白姑娘的醋意竟是這麼大,上一次在月熠宮用膳時,她就因吃醋而捉弄與我,今日我心頭有氣,原本隻是想要氣氣她罷了,可是白姑娘竟是從我手中奪過狼毫,一把摔在了地上……”
這個慕容憐安,她是小瞧她了。看來她早知曉她會來,所以提前弄斷了狼毫。
如今怪罪在她的身上,她真真是百口莫辯。
“慕容憐安,這狼毫明明是你摔斷的,你隻是想要在殿下跟前演戲罷了,你還真真是厲害,如此缺德的事情你都幹得出來!”
白若潼冷著聲道。
“白姑娘,這狼毫是哥哥去世前送給殿下的,對殿下的意義非凡,我對哥哥向來尊重,又怎會弄斷哥哥給殿下的東西呢?這可是哥哥的遺物,我要是真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還是人麼?
白姑娘,你做了便是做了,你年紀小,自當是任性了些,可你做了的事情怎麼能不承認呢?”
慕容憐安譏諷道。
白若潼快要氣得發笑:“你也知曉你做的這事兒是傷天害理之事,我還以為你並不知曉呢,你就不是一個人,為了汙蔑我,你居然用你哥哥的……”
“住口!”
白若潼的話還未道完,又被顧炎卿打斷。她怔了怔神,咬著唇不可置信的瞧著顧炎卿:“殿下,你不相信我麼?我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支狼毫不是我摔的,我也沒有推攘她,是她故意摔給你看的,如此蹩腳的戲法,難道你也相信不成?”
“你先回月熠宮,本王待會兒會去找你。”顧炎卿壓著嗓音,冷冷道。
他冷峻的五官覆上一層陰霾,目光落向她時並無平日的溫柔。他又恢複了那陰沉恐懼的神色,令人發寒。
白若潼胸口一陣作痛。顧炎卿可以生氣,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可他不能不相信她。
如此憋足可笑的表演,她就算說得天花亂墜,他也應該信任她才是。
“殿下……”
白若潼的聲一哽:“我隻要你一句話,你是信她還是信我?”
“回去。”
顧炎卿的聲音又冷了一度。
“……”
白若潼心如千萬根銀針在紮一般。
所以,慕容憐安說的都是真的麼?
比起她來,他更看重的是慕容憐安。
“殿下,我沒有……”
“若潼,回去。”顧炎卿不再看向她,回頭將狼毫擱入筆筒之中。
白若潼隻覺在一瞬間,有一桶冰冷的水從頭上澆灌到腳心,就連心也是冷的。
“好,我這就走……殿下既然叫我閉嘴,我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她顫著手,從發上撥下白玉簪子。簪子的觸感仍是一片寒,如同她此時的心境。
隨意的丟在地上,白若潼轉身,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