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字,畫畫,殿下可真是悠閑啊。”白若潼一字一句,說得故意。
“可不是悠閑麼?”
顧炎卿說著,牽著白若潼的手走到案幾邊上,白若潼低頭瞧了瞧紙上的字,都是一句句詩詞,字跡很是工整秀氣,一瞧便是女子寫的字。
“殿下,今日是憐安打擾了。如今既然白姑娘來了,憐安也該告退了。等明日憐安再來叨擾殿下。”
慕容憐安瞧不下去,白若潼的身子如粘連在顧炎卿身上一般。從剛才到現在,她的手指就從未離開過顧炎卿的身上。
“恩。”顧炎卿點點頭,“你回吧。”
“……”慕容憐安被這輕巧的兩字弄得心下百般不爽。殿下對她就是熱情四溢,對自個呢,冷冷冰冰的。原是以為自己比別的女子不同,能夠近殿下的身。
但現在瞧來,她哪裏有不同的,要不是因為殿下與慕容家的交情,說不定他會將自己一視同等的對待。
人白姑娘這兒才是真真的不同呢。
白若潼的餘光輕輕朝著她瞥了去,慕容憐安攪著絹帕,心下似有幾分不甘心,躊躇兩步,還未離開屋子。
“慕容姑娘不是說要走麼?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白若潼抬眼,問得故意。
“憐安隻是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未與殿下交代,”慕容憐安說著,朝八仙桌前走去,上頭正擱著精美的食盒,“憐安親手做的芙蓉糕還望殿下一定要親手送到修兒手中,修兒平日裏最喜歡吃的就是憐安做的芙蓉糕了。”
“好。”
顧炎卿頷首。
得到此話,慕容憐安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三步兩回頭的走出了房。等她一走,白若潼的手順勢從顧炎卿手臂上垂了下來。
“怎麼不繼續挽著了?”顧炎卿故意道。
“厭了。”白若潼話語中沒有好氣。
顧炎卿輕笑兩聲,不置可否的搖搖頭。
“殿下讓我來是想要做什麼?”白若潼見他不解釋,心頭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他讓她來找他,難道就是來看他與慕容憐安親熱的?
“本王隻是單純的想見你罷了。”顧炎卿道。
白若潼扁了扁小嘴,誰知曉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假話。顧炎卿打量著她,見她眼眸微微泛著紅,嘴角泛著白,笑容僵在了嘴邊:“小丫頭,你的臉色為何如此不好?是不是剛才過來時受了風?”
“不是。”白若潼搖搖頭。
顧炎卿走到桌前,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暖口:“都是本王的錯,不該讓你過來,應該是本王過去瞧你才是。”
他擔心的言語讓白若潼的心中一暖。一想到剛才自個受的委屈,嘴角一扁,直接撲入顧炎卿的懷中,環抱著他的腰,不肯撒手。
“怎麼了?”顧炎卿一怔,如此主動的小丫頭並不常見。
白若潼吸了吸鼻子,頭埋入他的衣中,悶著聲兒道:“殿下,讓我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顧炎卿見她的雙肩微微的顫抖,低聲詢問道。
“沒有人。”
“有人責罵你了?朧貴妃?”
“沒有。”語氣仍是悶悶的。
她剛才雖是裝作不在意,可被顧沉廉拽著衣襟要扔入湖中時,她還是怕的。
她害怕,自己真的會被顧沉廉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