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因為……”林仲頓了頓,“因為我窮嘛。”
“……”
此人張眼說瞎話,白若潼豈會相信她。輕橫一眼,轉而正要走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言語如春風撥弄了嫩葉,清脆好聽:“白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麼?”
白若潼聞聲瞧去,見是蘭韻文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他仍著一身女子的裙衫,卻無半分女子的姿態。
白若潼兩眼一亮,笑著迎了上去:“給世子大人請安。”
“蘭兄!你來得正好,幫我付一下酒錢吧,改日我還你。”
林仲一瞧蘭韻文,如瞧見救命稻草一般,著急忙慌的訕笑迎上。蘭韻文手中的折扇詫異一停,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打轉:“林兄,你怎麼也在?”
“有啥事兒咱們待會兒再談,你先幫著我付一下酒錢,我……我現在囊中羞澀得很,看在咱們二人的關係上,你可得要幫幫我啊……”
林仲言語有些焦急,搓了搓手,懇切道。
蘭韻文輕笑著搖搖頭,他深知這家夥的品性,此人哪是囊中羞澀,隻是愛偷奸耍滑慣了。
無奈的從錢袋中掏出一錠銀子與林仲遞去。
接過銀子,林仲瞬時有了底氣,挺胸抬頭的走向掌櫃,將銀子一把塞入其手中:“諾!欠你的銀子,我現在可都還給你了,你可別再來找我的麻煩,聽見了沒有?”
“林仲,你給我記住了!日後我福安酒樓不會再來招待你!見你一次趕你一次!”
掌櫃指著林仲的鼻頭,又氣又惱,破口警告後憤然甩袖離去。
林仲扁了扁嘴,搖頭歎息道:“你瞧瞧這掌櫃的脾氣,真真囂張的得厲害,不去就不去,我林仲難不成還在乎他那兒的一點酒不成。真是的。”
吐槽罷,林仲勾起脖子,衝著掌櫃的背影嚷嚷道:“掌櫃的,林某下次還來你家討要酒水吃!”
“林仲啊林仲,你讓蘭某說你什麼是好,你就不能好好的給個酒錢麼?”
蘭韻文歎息道。
“你們兩人,認識?”白若潼眨眨眼,問話道。
“自然是認識的,蘭某好奇的是白姑娘怎麼和這個混賬走在了一塊兒?”蘭韻文手指揣摩著下顎,眼眸一轉,打量著二人。
“誰是混賬啊!你可別瞎說。我與這位姑娘也才剛剛相識的,既然咱們都是熟人,今兒個我做東,請你們二人吃酒如何?”
林仲拍拍胸脯,爽快道。這一拍許是力氣過大了些許,竟是拍出一個酒嗝來。白若潼哭笑不得:“林公子,你都醉成這副模樣了,這吃酒就免了吧,下次若是有緣,再約也不遲。”
“哪能呢,咱們好不容易相識一場,白姑娘就看在世子大人的麵子上與我一同吃酒如何?我知曉一個好地方,那兒的酒都是陳釀多年的,最是美味,白姑娘一定會喜歡的。”
眼瞧著白若潼話語中已有請辭的意味,林仲趕忙著殷勤勸阻。他從未見過像白若潼這般美麗的女子,那一笑,仿若是冬日的暖陽,蘊著光暈,讓他微熏的酒眼更是暈暈乎乎,如踩在棉花上一樣飄飄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