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昨日的漫天星辰注定了今日的萬裏無雲。白若潼臥在榻上吃著苦澀的湯藥,眼眶被苦味熏得直冒眼淚。府醫在一旁候著,眼見著白若潼藥碗見了底,才收回了碗,將蜜桔與糖豆遞到她眼跟前。
“姑娘昨日該是著涼了,今日身子發了熱,這兩日天氣雖是緩和了起來,但姑娘別減去衣裳。大氅隨時披著,以免身子入了風。”
府醫交代道。
白若潼點著頭,口裏忙塞著糖豆無暇回話。昨夜的頭昏腦熱看來並不是錯覺,今日若不是琪兒發現得早,恐怕她直接就昏睡了過去。
這具身子是真的弱,吹一點冷風就發燒不止的,在養好身子之前,她都別想再活動了。
白若潼歎息一聲,口中的苦澀還未被糖豆掩蓋,她坐起身子又吃了兩口牛乳茶,往嘴裏塞著蜜柑止苦。
“大少爺來了。”
“小姐呢?”
“在廳內臥著呢。”
白若潼這廂正鬱悶著呢,房門外倏地傳來說話聲。她仰著脖子探去,白楚生襲一身青色長袍走入廳內。他麵色略帶幾分焦急,入了廳直接走向白若潼。
“哥哥,你怎麼來了?”
白若潼吸了吸鼻子,許是著了涼,聲音如悶在紗幔中,不如平時那般清脆。
“聽聞你又生了病,做哥哥的能不來麼?”白楚生歎息一聲,自家妹妹是個命苦的人,體質如同垂楊柳一般,風一吹就倒。
她的身子說不上來到底犯了什麼毛病,就是底子弱。
白若潼扁了扁嘴,眼中淚光閃爍:“我生了病,今日都沒有與祖母請安,不知道祖母會不會責怪我。”
“祖母怎麼會責怪你呢,更何況今日府中來了客人,祖母哪有心思去想你今日有沒有來請安。”白楚生溫聲勸慰道。
“客人?府中來了什麼客人?”白若潼眨眨眼,好奇道。
“趙侯爺與他的公子。”白楚生為她撚好被角,淡淡回道。對這二人,他並不關注。
“他們來做甚?不會是商議大姐的婚事吧?”白若潼八卦心起。攜著兒子來拜訪別府,不是談論婚事是什麼?府中的小姐,隻有白靈瑤到了及笄的年歲。
“恩。”白楚生笑笑,刮了刮白若潼的鼻頭,“怎麼一提到這些事兒,你的精神就來了?”
“好奇嘛!”白若潼吐吐舌頭。
瞧著自家妹妹嬉皮笑臉的模樣,白楚生不由的歎息一聲:“若潼……有一件事大哥想與你好好談談,你且認真的告訴大哥。”
“何事?”白楚生突然嚴肅的模樣,讓白若潼心不禁漏了一拍。昨日的事情,該不會被他發現了吧?
“你對榮親王殿下,是怎麼想的?”
“我對他能有什麼想法?”白若潼被問得一頭霧水,好端端的他提顧炎卿做甚?
“這門親事,你可委屈?”
一想起昨日顧炎卿與青樓女子親親我我的模樣,白楚生渾身不自在。這樣的一個風流浪子,怎麼能與她妹妹相配。
“哥哥,你到底想說什麼?”白若潼欲哭無淚,她有什麼委屈的?顧炎卿擱現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總裁大人,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成為她的未婚夫,帶出去多有麵子啊。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反派,白若潼說什麼也要近水樓台先得月把他勾到手,人為“色”死,鳥為食亡。擺一個美男在家裏供著,每天都可以養眼,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