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名字?”
見白若潼不回答,顧炎卿再問了一次。這丫頭是不是耳背?每一次都要讓他將話說兩次。顧炎卿耐心十足,每一次與她接近,他眼中的寒冰總會化成一灘春水。
“小女……小女名為翠花!”白若潼可不會取名兒,腦中最接近古代的詞彙除了翠花就是如花。想想影視劇裏如花的造型,白若潼還是決定叫自己翠花吧。
翠花!上酸菜!
顧炎卿嘴角微微一扯,這名字怎麼取得如此隨意與俗氣?
“幾歲了?”
“十二了。”X的!您老人家這是在調查戶口啊!
周圍人見二人聊得起勁,動人的琴聲早已忘在耳後,他們尖起耳朵聽著二人的談話。是……是他們的錯覺麼?為何這位榮親王的語調如此寵溺?
靜嫻緊張得額頭冒汗,不知不覺間早已彈錯幾個音調。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這兒,否則她這塊“京城名曲”的金字招牌就要被自己活生生的砸爛了。
餘光瞄著白若潼,目光有同情,也有心痛。她愛著的明明是白公子,如今卻是躺在另一個男子的懷中,想必她心中一定不是個滋味吧。
顧沉廉在此時站起身來,舉著酒盞大步走向顧炎卿:“嚴公子,今日碰巧在百花樓遇見還未與嚴公子攀談一番,不知嚴公子是否願意賞臉與顧某共飲一杯?”
雖是在與顧炎卿客套,可他的目光卻投射在白若潼身上。白若潼遮著麵紗,隻露出一對活潑的眼珠子,這雙琥珀色的眼眸顧沉廉頓覺似乎在哪裏瞧見過。
他湊近了腦袋,準備再看仔細些時,顧炎卿的袖袍卻隔在二人中間。他冷下神色,如同護食的老鷹,目光犀利的射向顧沉廉。
顧沉廉被他眉宇間的戾氣震懾住,呆愣的片刻顧炎卿另一隻手舉起桌上的酒盞與之相碰,仰頭一飲而盡,動作行雲流水,瀟灑霸氣。
顧沉廉有些挫敗。不過是多看了這位姑娘一眼,顧炎卿的目光仿若是要將他淩遲一般。顧炎卿與他不同,他是上過戰場之人,迸發出的殺怒氣勢豈能是他這個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相抗衡的。
但隨即,他心頭卻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憤,如同被人眾人扇了幾個巴掌一般。顧沉廉黯下眼眸,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不過就是低賤的風塵女子,嚴公子還真是當個寶貝一樣護著。她臉上戴著麵紗,是不是因為見不得人啊?”
“好不容易瞧見個寶貝,自然要護得緊了,顧兄不眼巴巴的湊過來瞧了麼?若是不護緊些,被顧兄奪了去該如何?”
顧炎卿並未動怒,反而爽朗一笑。言語之間是輕鬆的玩笑與大氣,這麼一對比,顧沉廉的尖酸刻薄顯露無疑。
客席上的兩位大臣麵麵相覷,他們一位是刑部侍郎,一位則是禦史大夫。今日他們是隨顧炎卿而來,談事中卻是被顧沉廉突然闖入,“邀”著他們來到此處。
顧沉廉處處與顧炎卿爭鋒相對他們看在眼中,與顧沉廉的氣急敗壞相比,顧炎卿卻是從容不迫,如同一個大人陪著小孩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