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是姐姐你的！”白若潼笑笑，“拿了別人的東西總該是要還回去的，姐姐又不是山野的盜賊，哪有強占不還的道理。”
白靈瑤氣得臉色煞白，雖知曉白若潼是在諷刺她，可偏偏嘴巴如同塞了抹布，平日裏罵人麻利得很，在這一刻卻是理虧得說不出話來。她支支吾吾半晌，才蹦躂出六個字：“要是我不還呢？”
她就不信，白若潼還能將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妥協不成。
“我本來以為姐姐是一個聰明人，想不到卻如此蠢笨，”白若潼聳聳肩，歎息道，“看來剛才祖母的教誨對姐姐而言並無半點效果，姐姐若是不還，那我隻有實話告訴祖母了。
姐姐剛才就在祖母那兒吃了虧，若是又添一事兒，你說祖母會不會對姐姐徹底失望？”
“你……”
白靈瑤緊咬牙根，眼中被怒火逼得猩紅。攥緊的拳頭指甲已然陷入肉中。
她恨不得撲上去，撕爛白若潼這張破嘴，將她五張六腑挖出，踩碎在地。
正如白若潼所講，老太太剛才將她喚去永寧院，未等她解釋，劈頭蓋臉一頓嗬斥。白靈瑤心頭憋屈得很，卻也不敢再招惹老太太煩心。
“給姐姐半炷香的時辰考慮。”白若潼嫣然一笑，露出兩顆俏皮的小虎牙。與白靈瑤的盛怒不同，她現在可是悠哉得很。
“好！我答應你！我還給你！”
白靈瑤咬著牙，狠狠將這幾字吐出。
但今日所受的磨難，她絕不會輕易作罷。
夜半。
琪兒將錦盒送去青池院。
抱著失而複得的錦盒，白靈薇咬著唇，眼中盛滿欣喜的淚。不僅僅是錦盒，琪兒還送來太後娘娘的賞賜。
往年子府頭的賞賜根本就沒有她白若薇的一份，就算是有，她還未揣熱乎，就被白靈瑤給奪了去。
“幫我謝謝四妹。”
白靈薇聲音發著抖，感動道。
琪兒點點頭，目光卻看向一旁的橙兒：“橙兒姑娘，小姐的承諾已經兌現了，還請橙兒姑娘與婢子一同走吧。”
白靈薇心頭一怔，沉浸在喜悅中的她險些快將此事忘卻。她放下錦盒，握住橙兒的手，眼中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往外掉：“橙兒，你真的要走麼？”
“四小姐既然已經兌現了承諾，我們也該兌現承諾才是。”橙兒道，“小姐安心，橙兒去哪兒都是小姐的婢子，若是日後小姐有個什麼事兒，告訴橙兒，橙兒一定會為小姐盡心盡力。”
“二小姐不必難過，四小姐說了，若是二小姐感到無聊了，或是發悶了，隨時來青桐院。”琪兒溫著聲音，勸慰道，“四小姐說，姐妹之間本就應該相互走動。”
白靈薇頷首，卻仍是舍不得放開橙兒的手。
琪兒體諒二人，走出房門，在外等待著主仆二人做好告別。
屋簷上，月亮在雲層中穿梭，或明或暗的光亮在沒有星辰的空中顯得格外孤寂。琪兒扁扁嘴，本想在明日曬曬被子，但瞧著這天氣，看來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