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一軟,今兒個眾人瞧見這些賞賜,一個個眼饞得雙眼冒光,哪裏還記得她這個老太婆的好。白若潼有這份心,實屬難得。
“祖母,若潼說得正是。祖母正精神著呢,哪能老呢。”白楚生起身,搭腔道。
“這簪子如此名貴,你可真舍得?”老太太笑著問。
“如何舍不得,再名貴都是身外之物,好東西自然要配一個好主子,這簪子正適合祖母您呢。”白若潼樂嗬著道。
老太太聽著此話,笑得欣慰,她攜著白若潼的手,眼眸如淬了燭光,甚是溫暖:“好孩子,既然你有這份心,老身便收下了你這份好。”
張氏的笑容僵住,白若潼的心思她如何不知曉,她與榮親王的事跡傳得都城整整一月不得消停,老太太這兒早已有了怒氣。
她雖是知曉白若潼無辜,但這些讒言傷風敗俗,有損門麵。老太太如何不惱白若潼。
但白若潼今日的行徑卻又讓老太太心軟慚愧。
“老太太,咱們若潼現在不光是有心,還變得能幹了。那日灶房的夥計還與我說道,若潼近日常常去灶房自個生火烹食,我都還不知曉,若潼竟有這番本事。”
張氏插嘴道。
“灶房?”老太太斂起笑,麵容瞬間肅然。灶房炊煙濃重,豈能是一個千金去得的地方。在她的規矩裏,千金小姐就該在繡房裏頭繡花彈琴。
“若潼,你去了灶房?”
“是。”白若潼咬著唇,頷首道。
“你要氣死我這個老太太你才安心?灶房豈能是你這個嫡女能去得的地方,都城現在正傳著你的話靶子,若是被人知曉,你去灶房親手烹食,傳出去咱們府中的臉麵往哪兒擱,你可明白?”
老太太嗬斥道。
張氏瞧得歡,老太太雖是心軟,但眼中可容不下一粒沙子。灶房裏頭的可都是下賤人,一個貴府千金,怎能與他們為伍。
“祖母,若潼之所以去往灶房,是為我準備膳食,此事不怪若潼,若是祖母要怪罪,怪罪孫兒就是了。”
白楚生解釋道。
“你別為她說話,你是她的哥哥,自然是幫著她說話的。你如今既然在府中休憩著,就應該好好管管你這妹妹,她哪有一點小姐的模樣,我原本以為若潼懂事了些,如今瞧來,她這算什麼懂事,隻是哄騙討好我這個老太太罷了。”
老太太一拍案幾,失望道。
張氏佯裝懊悔的模樣,垂胸歎息:“母親您別動怒,都是我不好。我將此事說出來做甚,我原意是想讓母親高興,沒想到竟出現了這樣的亂子,都是我的錯,母親若是要怪罪,和著我一塊兒怪罪便是。”
白若潼起身,跪在了老太太跟前:“祖母,若潼知曉錯了。若潼心中明白,若潼讓府中抹了黑,讓祖母頭疼了。
在娘親在世的時候,娘親在院中開了一個小灶,時常給我與哥哥做著膳食。哥哥常年在軍營之中,甚是辛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府一次。若潼想著讓哥哥高興一些,就做了一些娘親小時曾與我做過的膳食給哥哥補補身子。
但若潼院中卻無小灶,無奈隻好去往灶房之中。若潼知曉錯了,祖母要如何懲罰若潼都可以。但此事與哥哥無關,與母親無關,還請祖母不要怪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