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春雨洗滌的南淵都城重見天日。旭陽高照,襯得都城樓宇熠熠生輝。
“小姐,該起了。”
扇門被推開,進屋的婢子著一身碧色襦裙。她手中端著銅盆,盆裏裝滿熱氣騰騰的清水。她將盆子擱在洗手台上,打起小室的簾子,走到床榻跟前。
白若潼起了一個大早,聽見呼喚卻是沒有應答。她坐在床沿,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望著淺笑盈盈與她行來的婢子。
“翠兒?”白若潼試探著喚了一聲。
“小姐睡得可還好?”翠兒垂下手來,溫聲問話道。
白若潼勾起唇角,看來她喚對了。眼前的婢子正是伺候在她身旁的大丫頭翠兒。
“去打一壺熱水來,我口渴。”白若潼吩咐道。
“小姐,咱們今日還是快些去永寧院吧,老太太還等著小姐問話呢,若是小姐去晚了,又該被老太太責罵了。”翠兒勸道。
白若潼眼一橫,冷哼一聲:“怎麼?老祖宗就如此著急問話,都不給我喝水的時辰?我身子還未恢複,嘴裏幹得厲害,若是待會兒老太太問話時,我因口幹舌燥而答不出話來,這是誰的過錯?”
翠兒咬著唇,頷首道:“小姐說得是,婢子這就去給小姐打水。”她的態度雖是恭敬,但言語卻裝了些不耐煩。走時甚至輕蔑的瞟了白若潼一眼。
白若潼站起身,漫不經心的打了一個哈欠走出小室。睡了一晚,精神恢複不少,看來昨日顧炎卿強迫著她喝下的苦藥是有一定作用的。
她居住的院子名為“青桐院”,兩個小室一個主廳分布東南西三個方向。連接三處屋房的回廊朱欄玉砌,院中綠樹清溪一派雅致。
她手執團扇饒有興致的來到正廳,隻見廳內鋪陳華麗,室宇精美。在正中立著一個粉油的大影壁,壁上勾勒著閑情雅致的山水墨畫圖。
桌椅小幾都是上等的金絲楠木木打造,椅上鋪著金線坐蓐。椅背上的雕著精致的荷塘美景,正中鑲著一塊價值連城的翡翠。
她逛了一圈,又優哉悠哉的來到西廂小室。室內擺放著古琴,古琴後立著一塊大屏風。桌上的兜籃中陳放著針線剪子與絲綢小布。西邊牆上豎著一塊畫像。
畫中的女子是她本人,身著粉色襦裙,衣訣飄然。嘴角揚著一抹淺笑,手中執著一柄團扇。
看來這便是古代女子女紅的地方,相當於現代千金的“琴房”。
白若潼撇撇嘴,她可不懂什麼刺繡,希望小說中的白若潼對刺繡活並不精通,否則她要如何隱瞞過去。
逛了一圈,白若潼有些疲乏。她回到廳內入座,正巧翠兒提著一壺熱水踏入門檻。
“小姐,水來了。”
翠兒將掐絲法琅茶盅接了熱水,遞給白若潼。白若潼擱在鼻尖嗅嗅,擰起眉頭。水的味道與昨日自己聞的一模一樣。
“翠兒,喝了它,為我梳妝。”白若潼將茶盅拍在小幾上,慍聲道。
“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翠兒心虛的問話道。
白若潼勾起一抹笑,撚起絹帕小心翼翼擦拭著手:“別耽誤時辰,喝了它,老夫人還等著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