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來看看宋叔叔和小蕊,這幾天他們父女倆的心情都不怎麼好,我特地給宋叔叔帶了一瓶上好的藥酒,讓他老人家補補身子。”白祁十分淡定的回答了張翠雯,接著拿起了一袋看上去非常精致的進口巧克力,上麵都是英文字母“還有這個,小蕊這兩天狀態也比較低迷,送點甜食,吃了會好過些。”
看見白祁這麼懂得照顧宋家父女倆,張翠雯心裏的抵觸一下子平了不少,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誤會了白祁,盡管這答案根本不是她想聽的。
張翠雯一下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從剛才那種比較質問的語氣一下放緩到了溫和的狀態“原來是這樣,那你去陪陪老宋和小蕊吧。”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這麼說一句,本來就不想讓白祁進宋家的屋,可現在卻一下子把主動權拋棄了。
不對勁,這白祁怕是有什麼能打消別人戒心的魔力。
可話已經講出口了,再去攔著也顯得自己像個神經病,所以也不得不讓道,盡管張翠雯心裏極其不願意這麼做。
她低下頭,加快腳步離開了,走過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白祁,頓時愣住了。
白祁進屋前,好像知道自己要多看他一眼,忽然回頭,一隻發著綠光的瞳孔剛好對上了自己的視線,那眼神好像在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簡直,是帶著殺氣的。
接著白祁就進屋了,張翠雯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感覺到心裏特別不安,好像無形之中有一把刀正抵著自己的脖子,叫人難以呼吸。
她想進去把白祁拉出來趕走,但是那樣的話已經脫口而出了,講了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的餘地,她十分擔心,怕這個男人會對宋家做出什麼壞事。
回去的路上,張翠雯的腦子簡直是空的,因為這是她長這麼大頭一次看見這麼恐怖的眼神,叫她一下子也想不出什麼應對的法子。
白祁進了屋,跟宋國慶搭訕了幾句噓寒問暖的話,接著就在非常適宜的時機獻上了藥酒,叫宋國慶也一下子沒法拒絕,隻有強顏歡笑著接下,隻是他看著這酒雖好,且沒有喝一口的欲望。
一點都沒有。
他感覺這就像黃鼠狼在給雞拜年,心裏裝的都不是好事,但又一直找不到破綻。
這個白祁來到劉圩村也有一陣子了,可是他所做的事在表麵上看,全都是在維護宋家,全是一心一意為了宋初蕊和宋國慶自己著想,沒半點要害人或者居心叵測的跡象。
可是他的眼神裏,總有一絲絲的不對勁,說不出來那是什麼,如果要硬說,宋國慶能看出來的便是一點點微弱而又危險的信號。
殺氣。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不論隱藏得多深,表現得多真誠,唯獨隻有眼睛裏那一丁點的情感瞞不過別人,也許經驗缺乏的年輕人無法從那一點細微中辨別出來,但是活了大半輩子的宋國慶,自然一眼就能看到那深藏殺機的情感。
他自打這個男人到來,心裏就始終惶惶不安,總覺得這白祁的真正意圖絕對不是討好自己和照顧女兒這麼簡單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