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槍響。
雖然聽起來淡淡的,可是一瞬間這裏就沸騰起來了。
畢竟全都是警務人員,雖然沒有人亂竄,但還是有人下意識的想要躲開,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人不介意呢?
估計全場安靜的。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了。
“子墨?你……”藍顏夕呆住了。
“你沒事吧?”魏子墨輕聲問,拉著人手腕,查看了一下渾身上下,這才鬆了口氣,別的都沒什麼,隻要藍顏夕不出事就可以。
剛才,在緊要關頭,魏子墨還是一把抱住藍顏夕,就把他她護住了。
既然都已經聽說喬澤宇有槍了,他怎麼可能不防備一下呢?再說他,和藍顏夕相比較,還是他更加懂這種東西的。
所以,藍顏夕一有動作的時候,魏子墨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把她給保護起來,絕對不可以讓她受傷。
現在就剛剛好,藍顏夕沒事。
魏子墨心裏一放鬆,就覺得整個人開始頭暈,低了頭看看,發現胸口已經開始滲血了,他自己看了都有些觸目驚心,之前又不是沒有受過這種傷,可這一次,魏子墨都覺得自己很危險。
坐下身之後,感覺意識都飄遠了。
藍顏夕都快急哭了,也不敢晃他,隻能小心翼翼的抱著:“子墨,你別嚇唬我啊,你跟我說說話,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千萬不要有事啊,要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如果沒有你,那我以後……”
說著說著,藍顏夕就哽咽起來。
她也不容易啊,喜歡了魏子墨這麼久,兩個人都要修成正果了,結果被喬澤宇給打擾成了這樣。
警察也是不敢耽誤,連忙把人送上車,就開了去了醫院。
因為是警車,再加上有幾個醫護人員,所以警察的搭檔沒有上去,讓藍顏夕上來看著魏子墨了。
他們知道,這種時候如果讓這兩個人分開,那才是真的過分呢。
藍顏夕一直都抓著魏子墨的手。
雖然魏子墨力氣很小的握著她,但藍顏夕也覺得知足了,隻要魏子墨還活著,還有意識就好,千萬不要鬆開啊,要不然的話,藍顏夕真不知道自己回崩潰成什麼樣子。
在這個世界上,魏子墨算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雖然跟她有血緣關係的是張雪蘭,但張雪蘭這個女人要不要都沒有什麼用了,藍顏夕知道張雪蘭討厭她,也剛好,她也討厭那個女人。
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就可以了。
反正各有各的生活,互不幹涉。
藍顏夕一度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遇見魏子墨這個人,跟他在一起雖然有壓力,雖然總是會被人針對,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畢竟魏子墨喜歡她,她也喜歡魏子墨,僅僅是兩情相悅,就足夠了。
“別哭。”魏子墨突然說。
聲音中都聽得出來有氣無力。
他堂堂一個魏家老總,什麼時候不是叱吒風雲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別人聞風喪膽了,可現在,他說話都沒辦法大聲。
這樣的反差,讓藍顏夕真的受不了。
她寧願現在躺在這裏的是自己,魏子墨應該也有辦法自我平複心情,可是她不行啊,她是個女孩,遇見了這種事,真的隻想著哭。
除了哭,什麼也想不到。
她就是太害怕了。
害怕會就這樣失去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子墨,你很疼吧,你一定很疼。”藍顏夕聲音哽咽,雖然很想要撲魏子墨懷裏哭,卻還是忍住了,假裝倔強的笑了,“子墨,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
“嗯。”魏子墨輕聲,“我不擔心。”
“……”藍顏夕愣住,一句話耕在嗓子裏說不出來,她連忙握住魏子墨的手,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啊,你還是要擔心我的,我沒有你真的活不下去,所以你千萬要挺住,一定不要有事,如果你出了事,那我就跟著哪裏去死。”
魏子墨一聽,皺起了眉頭:“我不允許,你好好活著就可以了。”
這是他的女人啊,他怎麼可能允許就這樣陪自己去死呢?魏子墨才不要,雖然很想讓藍顏夕陪著,但不是這個陪。
他也想過了,藍顏夕活著,早晚有一天會忘了他,但這也沒關係,隻要這個女人好好的,那就好啊。
以前的魏子墨肯定不會是這樣的,以前他隻會霸道的讓藍顏夕做什麼做什麼,不過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什麼叫做.愛情,已經了解了什麼叫喜歡。
所以他隻會想要讓藍顏夕好好的活著,不管有沒有他。
一直到了醫院。
魏子墨被七手八腳的送進手術室。
畢竟是魏家的老總,醫院的人怎麼可能不上心呢?這如果出了一點兒差錯,估計就真的萬劫不複了啊。
隻是讓他們搞不懂的就是,有一個女生居然一直纏著問能不能跟著進去。
這怎麼能啊?手術室本來就是嚴令禁止別人進去的,很有可能會攜帶病毒,而且,萬一礙事了也是很麻煩的。
手術真的很急,主刀醫生脾氣也是很衝的拒絕了:“這位小姐,您可以不要再阻礙我了嗎?如果魏總真的出了事,你來擔這個責任嗎?”
“我……”藍顏夕愣住。
“在外麵等著吧。”主刀醫生冷聲講完話,就推門進去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上的燈頓時亮了起來。
在這幽幽的長廊中,顯得格外安靜。
也不知道為什麼,魏子墨這麼有名望的人,現在出了事居然也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看,不過想來也是,魏子墨一向獨來獨往,這樣子也是挺正常的。
隻要還有自己在這裏就好了。
隻要自己能夠陪著他就可以了。
藍顏夕心中默默地想。
不僅如此,她還在給魏子墨禱告,希望魏子墨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來,雖然藍顏夕平時不信神佛,但這種時候,信一信還是會給自己一些心裏安慰的。
大概她需要的,就是心裏安慰吧。
其他的倒是無所謂,藍顏夕重重的歎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