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無情神色慌張:“皇上,聽說月公主為了趕回來救您,偷了景無痕的虎符,卻在城外十裏,遭到了沈錦修軍隊的襲擊,已經被抓了,如今身在天牢。”
“哦。”對於這個消息,沈寂澤的反應很冷淡。
卻確切的說,現在除了皓月伊的消息外,沈寂澤已經不關注任何的事情。
“皇上,您這是什麼態度,月公主曾經可是您最疼愛的妹妹啊?她如今進了天牢生死未卜?”無情強調說。
“朕如今還可以做什麼嗎?救她,或者救自己?”沈寂澤啞然失笑。
無情沉默……
確實,即便是知道沈冰月深陷天牢又如何,如今沈寂澤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突然,一抹血紅的身影出現在金龍殿前方,無情一愣:“又是她?”
每次看見紅葉之前,無情都聞到了危險的氣息,事實也證明每一次紅葉出麵,都是要殺人,難道她這一次要殺的人是沈寂澤?
忽然,紅葉一個閃身不見了,無情立刻追了出去:“皇上,有刺客,屬下先去看看。”
就這樣,無情被輕而易舉的引誘了出去……
一路施展輕功,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沒有看見紅葉的身影,無情才停下來想往回走,卻腳下一滑,一根繩索將自己掉了起來,隨後一麵大網罩了過來。
隨後他剛想揮刀掙脫,卻又感覺到身上的繩索越來越緊,甚至讓他有些窒息。
“別掙紮了,那是天蠶絲做的,刀槍不入。”紅葉走出來說道。
“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無情有些憤怒。
“很簡單,調虎離山。”紅葉平靜的說道。
聽到調虎離山的字眼,無情才狠狠的自責了一下,剛剛他因為看見紅葉擔心她是來殺皇上的,所以幾乎什麼都沒想就追了出來,原來自己是中了他們設計好的圈套。
“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動皇上一根毫毛,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怕紅葉傷害皇上,無情憤怒的警告道。
“放心,我是不會走的,所以更不會殺你們的皇上,今晚就我們兩人,我的任務……就是看著你。”說罷,紅葉靠著大樹坐了下來,順便升起了一對篝火。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們要將皇上怎麼樣?”無情很是著急,心裏無時無刻不擔心主子的安全。
而紅葉依舊跟平時一樣,不再開口,惜字如金……
無情被引出去後,沈寂澤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微微揚起嘴角:“該來的總要來,進來吧。”
“皇上,您知道了?”一身黑色錦袍許久不見的沈錦修緩緩的走了進來。
“恩,一猜就是你,如果是別人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沈寂澤笑道。
“皇兄,今日來,我是有話和你說。”注意,這一次,沈錦修喊得是皇兄。
“別著急,來,坐下,我們喝點,好久都沒好好與你喝頓酒了,自從朕做了皇帝,你做了王爺後,我們就一直以君臣之禮相對,真是煩死了,今日我們就把酒言歡,以兄弟的身份,好麼?”沈寂澤的眼神透漏著真誠。
沈錦修猶豫了一下後,緩緩點了點頭:“恩,好。”
隨後,沈寂澤拿來兩壺清水,遞給沈錦修一壺,心情顯然不錯:“錦修,你還記得我們上一次這樣喝酒,是什麼時候麼?”
“恩,上一次我們兩人這樣單獨喝酒,應該是……八年前了。”沈錦修回想了一下,笑著說道。
“恩,對,那時候我們都是半大孩子,你第一次跟父皇上戰場,殺了三十多個敵軍,回來後,我為你高興,偷偷叫禦膳房備好了酒菜給你慶功,為了怕被父皇和母後責罵,我們兩個就在禦膳房裏偷偷摸摸的喝著,那時候,真的很快樂。”沈寂澤說這件事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可是沈錦修的心情卻無比的沉重,一直沒有說話……
沈寂澤歎了口氣,隨後認真的說道:“錦修,你若要做皇帝,隻管做就是,而我……已經無所謂了,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我也累了,是該歇歇了。”
“皇兄你……真的如此喜愛那個女人,喜愛到寧願放棄將整座江山?”看著沈寂澤無比認真的樣子,沈鴻翼有些茫然了“也許吧,嗬嗬,你以為作為皇上我後宮佳麗三千人,可是我敢保證我隻愛她,所以即便你把江山還我,我也不會答應你們任何人傷害她。”沈寂澤苦澀一笑。
“皇兄,你到底為什麼喜歡她?”沈錦修很不懂皇兄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錦修,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一個朕南下的故事。”沈寂澤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而是說起了故事。
“好。”看皇上興趣十足,沈錦修也不忍心打斷。
“那一年,朕微服私訪,在邀月樓,隨後便看到一個妙齡女子……。”就這樣沈寂澤把這個故事講給了沈錦修聽。
沈錦修聽完後,沉默良久。
起先他就一直很納悶,沈寂澤從來都是好色之人,怎麼會對皓月伊如此的寵愛?
現在他終於懂了,原來,沈寂澤心裏一直有一個夢,一個關於少女的美好夢想。
“美好的東西總是停留的短暫,而我……太希望抓住這一瞬間的幸福。”沈寂澤無奈的笑了笑。
“我明白了。”沈錦修心生感慨。
麵對這個不是同母所生的弟弟,他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也絕對不會把他逼得走投無路。
“錦修,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個皇位蠻適合你。”沈寂澤別有深意的說道。
“錦修,其實……有些時候,別人強加給你的好東西,並不一定就是你真正想要的,這個皇位朕已經做的太久太久了,而且這些也不是朕想要的,所以……你肯不肯稱帝,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為了大琉國的山考慮,一旦我退位,那麼也就隻有你繼位,也隻有你能繼承這個皇位,沈鴻翼心術不正,薄情寡義,隻有你,才是未來的一顆閃耀的明星。”沈寂澤提起酒杯重重的和沈錦修碰了一杯,隨後喝下最後一口酒……
九華宮深夜“曦兒,可以跟我來一下麼?”
皓月伊本來準備要休息了,卻惚恍間看見沈寂澤走了進來,奇怪的是他沒有穿龍袍,而是一身放佛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
“皇上?”皓月伊走皺起眉頭,不太確定的問道。
“噓,別喊,別讓他們聽見,走,跟我去個地方。”沈寂澤將食指放在唇邊,那淺淺的一笑都放佛讓人醉了心神。
皓月伊忽然覺得今晚的皇上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是最終沒經得起沈寂澤那無盡的溫柔,最終還是跟他走了出去。
“皇上,您要帶臣妾去哪裏?”也許是在宮中久了,也習慣了臣妾這個稱呼。
“曦兒,今日別叫我皇上,我是澤,沈寂澤。”沈寂澤拉著皓月伊的手笑道。
“你……這是為哪般?”如果不是看沈寂澤的眼神依然閃亮,皓月伊還以為沈寂澤是腦子壞掉了,變得神色呆滯了呢。
“曦兒,你記得你答應過我,要跟我一起去江南的麼?”沈寂澤忽然認真的問道。
“沒錯,我是說過,可是如今……我們還能一起麼?別說我們出不去了,就算出去了,沈錦修也不會放我們一起走的。”皓月伊很現實,她很明白目前的局勢。
隻怕沈錦修大軍進宮之時,就是她跟沈寂澤的葬身之日……
“不用出去,也一樣能實現,你跟我來。”說罷,沈寂澤拉著一頭霧水的皓月伊來到後宮的一處偏僻地段,這如果不仔細發現,皓月伊還真不知道原來這裏有一個湖,一個迷你的小湖,但是湖水卻很清澈很漂亮,跟那些渾濁的池塘不一樣。
“這……這裏是……?”皓月伊有些懵了。
“這裏是我小時候最喜歡來玩的地方,小時候我很淘氣,不認真讀書,總吵著要微服私訪,要下江南,所以太後無奈,在這裏偷偷給我建了一個小江南,怎麼樣?跟你們揚州比,一點都不輸給揚州的瘦西湖吧?”沈寂澤說的意猶未盡。
皓月伊點了點頭:“恩,很像呢,隻是小了點。”
“曦兒,你可以陪我一起喝酒麼?”不知道沈寂澤從哪裏變出兩個小酒杯,還有一壺清酒。
“好啊。”皓月伊痛快的答應,然後坐在涼亭的石墩上,望著湖麵,忽然覺得心裏很安靜。
“給。”斟滿一杯酒,沈寂澤遞了過來。
隨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沈寂澤笑道:“此情此景,甚好,美酒,佳人,明月,一樣都不少呢。”
看著沈寂澤溫暖的微笑,皓月伊忽然覺得有些心痛:“皇上,臣妾害你至此,你該是極為恨我的吧?”
沈寂澤搖了搖頭:“不,從未恨過。”
“怎麼可能?”皓月伊驚愕的看著沈寂澤,他居然說從未恨過自己,不知怎麼,心裏的愧疚感更濃了。
沈寂澤細心的拉過皓月伊的手,放在自己含有溫熱的掌心,耐心的說道:“我為什麼要恨你呢?本來就是我的錯,你說的很對,如果沒有我父皇,也不會有你悲慘的一生,而你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為了懲罰我,這樣很公平啊,況且你若是真的討厭我,不想看見我,就早該跟沈鴻翼去西部才是,你卻沒有,你留了下來,就是對我最好的鼓勵。”
說罷,沈寂澤將皓月伊的手掌執起,緩緩的貼在自己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