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一夜沒睡,不停在修改藥方子。
而且,在最初醫書之中的藥看來,那藥方子對於紅疹也是極為有效的。不過隻是治標不治本罷了,顧言溪要做的,是將整個瘟疫都控製住。
南秋同樣也是一夜無眠,在經過了之前的事情之後,一點都不敢大意的守著。
翌日,一個壞消息卻是在村東蔓延開來。
“小魚,小魚!”宮羽此刻行色匆匆的找上門來。此時的顧言溪才躺下不久,聽到宮羽的聲音便再次起來打開門。
剛打開門,宮羽一副花容失色的樣子就出現在顧言溪的麵前。
顧言溪也是嚇了一跳,見宮羽風塵仆仆,就連發髻都有些亂了,頓時說道,“怎麼了這是?”一邊說著,一邊將宮羽給帶進房間裏來。
宮羽此刻上氣不接下氣,但語氣之中的驚慌仍然是顯露無疑,對著顧言溪說道,“今日,今日一早,就在醫館之中發現有人身患地藏了!”宮羽說這話的時候眉頭也是緊皺,盯著顧言溪,心神不定的樣子。
聽到宮羽的話,顧言溪也是一驚,緊接著看了一眼冰兒。
冰兒會意,立刻說道,“從昨日他們三人來到客棧的時候起,南秋就一直在房間外守著,他們是絕不可能出去,更不用說傳染人的。”冰兒此刻也眉頭緊皺,這瘟疫若是在村東爆發出來,定然這秦哲的陰謀就快要得逞了。
聽到冰兒的話,顧言溪的眉頭深擰,看著宮羽,說道,“那人在何處被發現的?又是緣何被發現的?”雖然事情十分的緊急,顧言溪還是保持了冷靜,先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刻的宮羽卻是搖搖頭,說道,“我,我也不清楚,我是聽瀾衣早上回來的時候說的,這才想起來找你的。”宮羽其實也不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隻是一聽說有人患上了瘟疫,就來找顧言溪了。
“冰兒,我們去看看。”顧言溪此刻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將披肩給披上就準備出門了。
與此同時,醫館周圍遠遠的圍了一群人,都捂著口鼻,探頭看著那醫館之中,卻沒有人敢靠近。
顧言溪也是遠遠地看見醫館麵前如此的熱鬧,眉心就一跳。
“哎喲,你可聽說了嗎?那可是十年前的那種瘟疫啊!沒有藥可以治的啊!”
“我怎麼會不知道!這老伯聽說在鬧市就倒下了,那送那老伯過來的人,隻怕現在不知道後悔成什麼樣了呢!”
“這瘟疫怎麼就到我們桃花村來了呢!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我們村要完了啊!”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顧言溪也聽了個大概。
原來,在昨日寅時的時候,打更的人發現街上躺了一個老伯,那老伯渾身的紅疹,看起來極為可怕,躺在地上,一身的酒氣。
原以為這老伯就是喝醉了酒罷了,誰知,送來醫館之後,程大夫診脈就足足診了一刻鍾,最終臉色鐵青的說,這老伯身上所患的是地藏。
當時這個消息炸開來,打更的人直接嚇得就跑出了醫館之外。那醫館內的病人也是麵色鐵青,原本這件事情不想讓人聲張的,卻是連夜就被泄露出去了。
桃花村本就是一個密閉的村子,這村子又不大,若是有人患上了這般的傳染病,整個村子都得玩完,這才鬧的是人心惶惶。所有人一大早就跑到這醫館上來湊熱鬧,隻是,又怕被傳染上,隻敢遠遠地看著。
“誒,姑娘,去不得啊!這醫館之中,現在有個得了瘟疫的人!你不要命啦!”在看到顧言溪就要往醫館之中去的時候,旁邊一個大娘直接將顧言溪給拉住了,眼神之中盡是關切。
顧言溪盈盈一笑道,“沒事的大娘,我就是大夫,這有人生病了,自然是義不容辭的。”說完,顧言溪也是婉拒了大娘的笑意,帶著冰兒就往裏走去。
“這人是誰啊,連瘟疫都不怕嗎?真是瘋了啊。”
“她方才說她是大夫啊,你沒聽到嗎?”
“大夫有什麼用,當年這瘟疫在京城鬧了那麼久,哪個太醫將方子研究出來了?”
所有人看著顧言溪的眼神也都並不看好,畢竟,當年如此多的太醫都沒有查出來的方子,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能有什麼辦法。
程大夫此刻在醫館之中也是滿頭的大汗,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行醫如此多年,竟然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內,就遇到了如此多棘手的病症。
之前是什麼南疆的蠱毒,現在又是那風靡整個京城的瘟疫,這不是在砸他自己的招牌嗎!
“程大夫。”顧言溪在進門的時候,也是看到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程大夫,說道。
程大夫此刻看到顧言溪的一瞬間,頓時就鬆了口氣,說道,“王妃,你,你可知曉了這瘟疫?”程大夫看顧言溪特地前來,心中也是稍稍平靜了一些。
顧言溪也是點點頭,說道,“知曉。不過,這人是如何被發現的?”顧言溪倒是有些奇怪,既然這些醫者都是不知曉這病情應該如何醫治,又是怎麼知曉這就是地藏的。
聽到顧言溪這般的問,程大夫也是稍稍擦了擦汗,說道,“我,我當時看這老伯一身的紅疹,原以為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卻不想,脈象之中竟然隱隱的和書中所說的地藏瘟疫相同。”程大夫現在想起那一刻,都覺得心驚。
若不是他反應快,用了麵罩將自己的口鼻給遮住,隻怕他也不會幸免於難。
隻是,這瘟疫現在有了一個先例,隻怕很快就會在整個桃花村之中蔓延開來,這速度,可是無法控製的啊。
顧言溪此刻也是點點頭,看了看那老伯身上的紅疹,果然是和慶豐他們身上的一樣,隻是,這老伯似乎比他們的症狀要稍稍輕微一些。
“這,這該如何是好,是否要將其燒了?”程大夫此刻也有些拿不定注意,當年,如此多的太醫,都沒有將這藥方子給寫出來,他自然也是不行的。
聽說,之前的瘟疫能夠得到控製,權勢依靠著將身染瘟疫之人給燒掉才阻止下來的,所以他現在這般想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