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孩子沒有了?”陳二旺這才反應過來,整個人怔怔的待在原地。
雖然他和顧月兒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這個孩子,仍然是讓他歡喜的,不僅僅是因為李寡婦成天在他耳邊念叨的原因,自己對這個孩子,也是打心眼的喜歡,現在卻被告知孩子沒有了,讓陳二旺如何接受的了。
張大夫點點頭,“是啊,若非今日我及時趕到,隻怕就連你家夫人,也是不行了,一屍兩命啊。”張大夫此刻恬不知恥的說出這番話來,其實他心裏最是清楚,若是他來,他拿這顧月兒也是毫無辦法的。
自己行醫數十載,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碰了紅花還能保住胎的例子,那為顧月兒診斷的人,實在是個高手,隻是,他也是十分的嫉妒那人,自己研究醫術這麼多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卻被別人做到了,如何能忍。
張大夫將箱子之中的止血丸給顧月兒服下,這止血丸是一早就備下的,張大夫一開始就做了顧月兒流產的打算,自然準備也是萬全的,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顧月兒竟然對自己這般的狠,下了如此多劑量的紅花。
“不過現在還不算晚,這止血丸給你家夫人服下了,一會就可以醒來,隻是之後的身子還要好好調理才是。”張大夫此刻對著陳二旺說道,顧月兒現在的狀態,不過就是小產之後虛弱罷了,這對他來說倒是沒有什麼難事。
李寡婦看到這麵前兩人你一眼我一語,這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拉過張大夫的袖子,語氣十分的震驚,“你說孩子沒有了?你還說,我家兒媳婦,是因為服用了紅花的緣故?”
李寡婦現在哪裏沉得住氣,她整個人都不敢置信,顧月兒是從哪裏碰的紅花。
張大夫猛然被李寡婦一扯,心中也是不滿,說道,“是啊,碰了紅花,神仙也難救,保得住你家兒媳婦一條命已經算是很好了!”
陳二旺此刻也是陷入了沉思,他雖然不知曉這紅花是什麼東西,但是家中怎麼會有紅花,又是哪裏來的紅花偏偏讓顧月兒給碰到了。
此刻的李寡婦猛然醒過來一般,“啪!”一聲脆響出現在眾人的耳朵裏。
張大夫也是驚了一驚,他不過是一介醫者,哪裏看過這般潑婦的場麵,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剛剛掌摑了回春一巴掌的李寡婦。
回春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因著之前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這一巴掌,竟是讓她有些站不穩,直接摔倒在地,她一臉的疑惑和震驚,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老夫人,這,這是幹什麼啊!”回春的眼淚因為臉上的疼痛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整個人有些狼狽,就連發髻都散亂了一些。
李寡婦此刻越看回春越不順眼,說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說,是誰給了你紅花讓你來還月兒肚子裏的孩子的!”
李寡婦在方才張大夫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是哪裏來的紅花,此刻才反應過來,顧月兒自從懷孕開始,所有的一飲一食,都是由麵前這個回春來管的,都不要他人的經手,就連安胎藥也是。
若不是眼前這女子,又哪裏在顧月兒的飲食之中混的進去紅花!
回春先是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李寡婦在說什麼,她一臉的委屈,說道,“老夫人,我冤枉啊,老夫人,我怎麼會害夫人的孩子呢!”回春此刻真是長了千萬張嘴也是說不清楚了。
張大夫也是傻了一傻,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分明想要陷害別人,怎麼就把回春給陷害進去了。
陳二旺此刻看到李寡婦打回春也是根本就未曾阻攔,他滿臉深意的看著回春,說道,“你說,是何人指使,有無共犯?”陳二旺經李寡婦的提醒,也是認為這個日日都在顧月兒麵前的回春最是可疑,所以也這般的問著。
回春此刻也是傻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要這般被陷害了,“不不不,少爺,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麼會害夫人啊,陳大夫,你說說話啊!”回春此刻也是病急亂投醫,拉著陳大夫。
陳大夫猛然又被拉了一下衣角,有些慌了神,怎麼這個事情,又扯到自己的身上了,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自己的醫館還要不要開下去了,頓時說道,“你叫我有什麼用,這紅花是哪裏來的,你可說得清楚?”
雖然陳大夫此刻也是有些慌張,但是還是理智的,若是要讓顧月兒的計謀得逞,還是要將整件事的源頭全部都歸結到那個給顧月兒診脈的女子身上才行。
回春這才反應過來,“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老夫人,少爺!平日裏,夫人的藥都是我經手是不假,可是,那都是按照陳大夫的方子來熬藥的啊!
你們不信,可以讓陳大夫看看我給小姐熬的藥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說到這裏,回春也是悄無聲息的給陳大夫使了一個眼色。
陳大夫頓時就明白過來,看著這房間之中怒不可遏的二人,說道,“是啊,有沒有,我一查便知。”
李寡婦還沒說話,回春就自證心切,跑出去將顧月兒早上喝的藥給端了進來,那紅花和安胎藥都是分開放的,回春還是分的清楚的,現在端進來的藥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安胎藥罷了。
至始至終陳二旺的眉頭都深擰著,他沒有想到,早上他還在慶幸孩子保住了的,現在孩子就沒有了。
陳大夫將那藥聞了聞,然後沾染了一下放入口中嚐了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到這裏,李寡婦也是心急,問道,“大夫,這藥是不是有問題!是不是這小蹄子做了手腳!”李寡婦又狠狠地剜了回春一眼,回春被李寡婦給嚇得一抖,不敢抬頭。
張大夫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藥,倒是我給配的安胎藥不錯,一點紅花的成分都沒有。”陳大夫看著李寡婦和陳二旺說道,語氣十分的篤定,這是他自己開的藥,自然是不會錯。兩副藥氣味上就不一樣。